就像之前来荀府时一样,陈纪驾车,陈谌缀行车后。
车里,依旧是颠簸异常,陈群要求要自己坐,得到了陈寔的允许。
黑夜降临,夜色将至,一辆车在古道上踽踽独行。陈群拉开车幕,脸上带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惆怅。他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回去,何时才能回去。
他把头重新探回车中,此时陈寔睁开双目,叹息着看着眼前的孙儿。
陈寔捏了捏他有些枯红的脸,轻声问道:“阿正自己学棋学了多久?”
陈群迟疑道:“从去年开始,我见阿父与叔父博弈,觉得十分有趣,所以自己钻研。”
陈寔恍然道:“难怪我见你手法奇怪。”
他觉得欣喜的时候,又未免有些担心。“你今天与阿彧下棋,却故意说累,为何?”
“啊?祖父怎知?”陈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陈寔怎么知道他下棋,还知道自己故意让着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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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寔用枯黄的手摸了摸小孩子光滑如绸缎的发:“那时我从书法出来,就看见了。”
陈群换换露出微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阿彧是我的好友,所以我不想让朋友觉得窘迫。这难道不正是祖父和神君之间的情谊吗?”
“什么叫做我与神君之间的交情?”
陈群再次流畅地回答道:“当然是君子之交,也叫做贤者之交,平淡如水,不尚虚华,将心比心。祖父拜访神君,让父亲驾车,叔父跟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神君让子迎接,其余诸子布菜款待,是表示亲近,以免使祖父窘迫。”
“君子如此,君子之交也应当如此了。”
陈寔大笑乐,连连赞叹。
他忘记陈群自己坐一处的要求,高兴之余将他放在膝上,撩幕对着前后二子说道:“此子必定兴旺我宗族。”
—— —— ——
不知道可什么时候,车子慢停,车轴发出有些不堪重负的哀鸣。
陈寔询问长子道:“怎么了?”
陈纪跳下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舒了一口气:“
只是柴进了车轴。”
陈寔向前眺望,看见不远处已有灯光亮起,烟囱浓烟自其中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