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

哈布斯第一次听季秋喊“疼”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些怜惜的意味。这感想的由来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面前的人不该受这番罪。他应该被人好好护起来才是。

然而下一秒,他的脑回路就从文艺小清新转到奇怪的拐角:这招了不得,我得学一学。我要是也跟我家感世露出这种惨兮兮的表情……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他一击得逞,抱着感世比划了一下对方的窄腰,顿时乐到飞起,恨不得把人摁在怀里当场造个孩子出来。可惜有人的动作和他的脑补速度不相上下。先前和感世组队的同学木着脸看了一眼这边,随即把孩子往牛爸爸这边一塞。

他赶在哈布斯把咸猪手往下移之前拍了拍感世的肩。哈布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僵硬。

这个同学瞥了哈布斯一眼,拉住感世的后领往后轻轻一扯:“阿世,苏医生在里边叫你。”感世涨红着脸从臭牛虻怀里钻出来,扒拉两下凌乱的头发又消失在了门后:“等会儿啊,我们马上就可以下班了。”

他那个棒打鸳鸯的同学紧随其后挡住了感世的身影,进门前还顺带从牛爸爸怀里抱走了小牛犊:“探视时间够长了,孩子我先抱进去,出院之前再还给你。”

此同学势如猛虎,一口气带走了哈布斯和牛爸爸的心尖尖,关门的动作都特别潇洒。

感世结束一天的实习,走出产房的时候哈布斯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不仅哈布斯不在,那些初为人父的男人们也已经领着家小去办出院手续了。热闹的走廊一时间空空荡荡,感世原本走在同学的最前头,走了几步就落到了最后边。

他慢慢地挪:怎么不在这等着我?会不会是上厕所去了?走慢点等他一会儿。

他脚步一顿,几个同学都停下来等他。几分钟后,一伙半大小子笑闹着架起一只感世同学,欢欢乐乐地一起去往更衣室把套装换下来。

这伙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人来疯们浩浩荡荡占据了半条走廊,于一个拐角处和季秋迎头碰上。季秋正由护士推着去做检查,看着无力又脆弱。他抬眸,正好和人群中间的感世对上视线。这个黑发棕眼的小俘虏微微朝众人笑了笑,是温和又有礼的模样,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好看得紧。

众人在医院里已经克制了笑闹的音量,此刻还是顿感自惭形秽。他们急忙退到一边给病人让路,等到两方离得够远才又嘻嘻哈哈闹出点小动静来。

托着感世胳膊的熊同学拍了拍他肩膀:“班长,看到刚才的小美人了吗?他刚才看你那一眼可温柔了,我觉得你们有夫妻相诶。”

感世翻了个白眼,刚弄丢了一头莱巴龙的人表示他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