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医生,医生给不了她答案,只说让她回到从前生活过的多走走,或许能记起什么。
思考了半个月后,纪挽棠又请了个小长假,第一站回到了刚毕业没两年的母校,有个室友还在母校继续读研,两人相约在小吃街,看着熟悉的香脆鸡柳年糕、饱满的煎饼果子、满口奶油的泡芙、用十颗草莓榨成的芝芝莓莓,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你现在怎么样,还是单身吗?”室友问她。
纪挽棠一怔,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是什么?
她将那身影甩出脑子:“是啊,工作忙,一直没机会。”
室友笑道:“你当初能保研呢,就应该留下来,大学里年轻的学弟一抓一大把。”
纪挽棠只笑笑,在大学城留了两天后,来到了第二站,她的高中母校。
母校位于县城,她从偏远的乡下跨越几十公里来到县城里最好的高中,其中困难重重,但其实最为难熬的还不是路远,而是那大开的新世界,与接踵而来的青春期。
那段自卑的时光,也成了过去,一去不复返啊。
在校园里逛了一天,没什么收获,她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那个住了十多年的乡下小村庄。
奶奶没去世之前,她每年节假日都会回来,即便来一趟就要奔波八九个小时,但她甘之如饴,而奶奶去世后,她就没再回来过。
青灰色的瓦房已经塌了几处,地上的青砖也被泥土青苔掩盖,她步入睡了十几年的小房间,里面灰尘满布,阴冷潮湿,不复从前盎然。
她的小房间装着一扇木头小窗,往外看去,是大片大片的田野,这个时间稻浪滚滚,金色的稻穗在风中摇曳,一丛一丛,绵延成温柔的波浪,由远及近,让她舍不得挪开眼。
犹记得小时候,奶奶打理着一亩田,等到收割时,运到邻居家的水泥地堂上晒干入仓,够祖孙俩吃一年。
看够了,纪挽棠放下行李,拿出准备好的抹布,打来水将房间擦洗干净,一切焕然一新,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挽棠回来啦!”邻居家的阿婆已是古稀之年,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听见动静赶紧过来查看,发现是她到了喜得笑不见眼,非要给她拿来自家种的蔬菜,纪挽棠推拒不过,只能道谢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