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棠给他看了看封面,隋定衍一字一句读道:“金驸马?”
这话本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对劲,隋定衍就着臻臻的手翻了翻:“讲什么的?”
纪挽棠重重一叹气:“讲的是一秀才苦读多年,因皇帝昏庸一直落榜,后被公主看上,飞上枝头变驸马,然后在朝中闯出一片天地,接二连三纳美人的故事。”
她担忧地扯着隋定衍衣裳:“陛下,我们阿稚不会遇到这般荒唐的驸马吧?”
隋定衍只略略翻了两眼,便觉得辣眼睛,其一是此人文笔矫揉造作,其二他将皇帝写的十分丑恶,隋定衍作为皇帝,自然会更多代入皇帝一角,而不是秀才。
他嫌弃地将话本自臻臻手中抽出,扔到一旁:“自然不会,皇家公主哪能由此等贱民糟蹋,朕定会给阿稚挑个文武双全的驸马,驸马今生只准有公主一人,不得纳妾!”
纪挽棠先是露出个笑脸,接着又露出些忧愁:“可若是,那文武双全的驸马爱偷偷逛花楼呢,又或者他不喜欢阿稚,漠视阿稚。”
隋定衍冷酷道:“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胆敢对公主不敬,朕要他性命!”
阿稚生的与臻臻有五分像,又乖又聪慧,她若是闯祸,隋定衍自己都不忍大声训她,一想到日后若是有臭小子胆敢对他女儿不敬,隋定衍恨不得砍了他们一家子的脑袋。
纪挽棠又道:“若是……若是阿稚不喜欢驸马呢?”
隋定衍意识到不对劲了,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背:“如何不喜欢?”
“若是她从一开始便不喜欢那个驸马,你会逼她吗?”
隋定衍脱口而出:“自然不会。”
“那等日子慢慢过,她发觉自己不喜欢驸马,想合离了,你会同意吗?”
隋定衍沉默了一瞬。
如若是幼之,娶的妻子越加不喜欢,自有美人任他挑选,可若是阿稚……大越朝已经算是女子地位比较高的朝代了,可以抛头露面,平民可做商贩,官家女可参加诗会,在家人陪同下与旁的男子说上两句也不算破大防。
可合离,还是少之又少。
男子不喜欢妻子可以休妻,可以纳妾,但女子不喜欢夫君……没有这个说法。
想了许久,隋定衍只模棱两可道:“只要朕在,只要幼之在,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想做什么,朕都随她。”
这个答案已经是不容易,概因大越朝公主,即便贵为公主,甚得父皇喜爱,历年来,也从未有与驸马合离的,最多就是感情破灭,自己居住在公主府中,不与驸马有交集。
提升公主地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提,便是整个时代的事,其他公主跟着提不说,所有女性也会效仿,掌握朝政的男子大半是不会同意。
纪挽棠笑了笑:“那我先替阿稚谢过陛下。”一切都得慢慢来,没事,她还有时间。
隋定衍将她搂进怀中,叹了一口:“说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是朕的女儿。”
听着耳边低沉的跳动声,纪挽棠忽的开玩笑说了句:“若是投生为陛下的女儿该多好,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隋定衍笑了两声:“吃女儿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