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这些细节,方中锦对刘老夫人深深一揖,正要开口说明来意。
没想到刘老夫人一摆手,冷淡道:“行了,来来去去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都是一样的话。
你们爱搜查就自个搜查吧。老身因是孀居,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说罢对着众人一伏身子,便要掉头随着婢女回屋。
别看她自称“老身”,其实身段柔软圆润,倒如熟透的蜜~桃一般。
只是“老夫人”面上清冷寡淡,如同天下的未亡人一般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
待她转身之后,就见一头青丝绾做一个慵懒的单髻,除了一支木簪外再无一物装饰。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段雪白的脖颈,一束有致的背影,倒让那些油腻惯了的锦衣卫大吞口水。
方中锦在她身后恭敬一礼,说道:“谢老妇人体谅。”
这时候刘老夫人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这世上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如今方大人是朝中新贵,皇上诸多倚重。当年我家空儿又何尝不是呢?
谁知道空儿、空儿,最终竟然是一场空的意思。”
说罢刘老夫人竟然眼眶一红,伤心地回过头去不理众人。
方中锦见人走的远了,便发号施令,让手底下的锦衣卫门跟着府上仆役前往瑞恩伯身前的书房去。
这些个不惯久站的锦衣卫门此刻都觉得腿脚发沉。年纪最大的一个甚至打了个哈欠。
虽然上官有令,这二十个锦衣卫小旗却是队伍歪斜,神气萎靡。
方中锦此时也不与他们多技巧,只是率先向前走去。
而他们身后的那些锦衣卫也成群,拉拉杂杂地跟在后头。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方中锦瞧着拔给自己的这一群“歪瓜裂枣”,心中也只有苦笑一声。
好在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才在路上就收揽了陈三。
纪常安轻咳了一声道:“如今锦衣卫人手也很紧缺,不过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只要知会我一声。我手下的那些人你可以随意调用。”
方中锦拍了拍纪常安的肩膀。他知道至少此人对自己真心实意,如同兄弟一般,这也就够了。
接着他又转头对手下那些锦衣卫训话道:“我今日虽是初来,但看你们英武不凡,各个都是好汉。我甚是心慰。”
这话说出来,就是那些被夸奖的锦衣卫也差点因不信而笑出声来。
方中锦面上却是异常认真,既不像是说玩笑话,也不会像是出言讥讽。
就见他继续说道:“只是我来到锦衣卫,是因为要替皇上办一件要案。这事恐怕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见众锦衣卫面上终于收起浮躁的神色,方中锦这才又正色道:“因为任务紧急,我们没有时间再做修整。现在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到瑞恩伯府上走一遭!”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便转身跟着纪常安一起向外走去。
虽然锦衣卫衙门在“人手”上有些苛待,还在配给方中锦的马匹还是一匹良驹。
纪常安担心他第一次办案,便也跟着他一起带队向着瑞恩伯府赶去。
这瑞恩伯的来历,方中锦已经在路上听纪常安说过了。
也就是因为瑞恩伯的横死,这才激起了朱棣的注意,也对潜伏在京中的这一股势力开始重视。
原来瑞恩伯刘明空虽然已经继承了爵位,其实年龄不过二十二岁罢了。
他所继承的爵位在皇亲林立的京城实在是微不足道,但他本人却十分被皇上重视。
因为瑞恩伯在还是世子的时候就已经考通了武举,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
要知京城中的年轻贵子因生来就能袭爵,所以从来没有哪一个会花心思去考武举的。
而每年能通过武举的都是真正从底层拼杀出来的好汉,作为京中贵子生来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贸然参加武举反而有可能丢了整个家族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