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的这人身份不容外泄,所以仇松鹤这是故意将守门的两命亲传弟子支开了。
他便独自背负着朱允炆,推门踏入了屋子中。
这一次仇松鹤没有用内力外放的手段替方中锦开门。
他一进屋子,就见屋内并没有点灯烛。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所以屋子里一片漆黑。
方中锦心中古怪,便问了一声:“掌门是否已经睡了,弟子来的唐突了。”
就听仇松鹤声音缓和地说道:“无妨。你负着客人始终不妥。先请让他坐下吧。”
方中锦依言,将受了伤的朱允炆放入一坐太师椅里。
朱允炆也不多说话,只是做出一副身受重伤,无力自持瘫倒在椅子里的样子。
仇松鹤又说道:“……在下刚才尚在塌中休息,如今衣冠不整,不敢唐突。还请赎罪。”
朱允炆也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他并没有回答什么。
仇松鹤见朱允炆不答,奇道:“可是客人受了伤吗?”
方中锦从旁说道:“客人被一个山中的流浪野汉挟持了。被我撞上时候与他动了几手。
是弟子守护不周,不小心让客人受了一点伤。
还好没有伤到经脉,弟子已经为他止了血。只是如今仍旧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脱了力。”
仇松鹤一听只是皮肉伤,便也放心了。只需朱允炆还活着,其他都没什么要紧的。他又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你有没有查探清楚?”
方中锦故意说道:“我看他蓬头垢面,不知多少年没有洗过澡。一被我撞上,就举刀与我拼命。
是弟子莽撞,失手打死了他。也没来得及对他盘问。我因要负着客人先回来,便只能将他尸身留在原处。
兴许明天早上掌门还能派师兄查验一下,说不定能验出他是何方人马。”
仇松鹤听他一番话说得周详。一时猜不出到底是实情还是“陀南胜”扯谎扯的圆满。
但他心说,这个“陀南胜”终究是那人的手下。暂时还是不要撕破脸皮为好。
再说若是“客人”的秘密已经被他获悉,他也不会再将“客人”好端端地送回来。
现在朱允炆既然已经回来,他心中一块巨石也便落了地。
仇松鹤最终叹了一声,说道:“那你快把‘客人’送回院子。再让我几个弟子去好好守护服侍客人。你便回去休息吧。”
方中锦连忙抱拳称是,就要重新去背假装昏迷的朱允炆。
没想到仇松鹤不知为何忽然改了主意,对着方中锦又说道:“你先走过来点,让我看看你。”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让华山掌门仇松鹤没想到的是,自己千辛万苦迎来的朱允炆,竟然会在第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见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将朱允炆找回来的人,竟然是那个“陀南胜”!
在朱允炆丢了之后,仇松鹤出动整个华山派的所有弟子,封山找人。
再有一批精锐的亲传弟子,下山秘密查找周围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因为“弄丢朱允炆”这件事情实在太大。
不仅因为朱允炆身份特殊,绝对见不了光。
也因为仇松鹤半生宏远,满腔壮志,都寄托在了朱允炆的身上。
若是没了这位废帝,他布局多年所做的努力便都白废了!
随着子弟们在外忙碌了整整一天,外头天色越黑,仇松鹤的心情也越沉重。
他这些日子越来越喜欢闭关,常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钻研什么。
就连亲传弟子们也极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过去总有两名弟子随在仇松鹤左右,照顾服侍掌门的起居。
但是如今的掌门情绪阴晴不定,不喜欢有人打搅。
只让他们在外面守着,不得允许绝不放不相干的人进来。
今天晚上,这两名弟子又如同往常一样守着仇松鹤的小院。
这一处院落里如今只住着掌门一人。
连掌门夫人也因为要亲力亲为的教导女弟子,所以独自住在另一个偏远里。
而掌门最近也不知道是闭关不顺还是怎的,经常对他们两个发脾气。
他们日日小心谨慎,仍旧免不了隔几天就要挨一顿骂。
今天更好,据说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丢了。
两名亲传弟子在外守了一整天,始终没有捷报传来。
他们已经能想象得出屋中的仇松鹤此时已经越来越暴躁。
谁也不敢轻捻虎须,大家都屏着呼吸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没想到直等到夜极深的时候,还真有人带着受了伤的“客人”前来回禀。
这人大家都已经熟识了,就是以下院的身份,连挫华山多名弟子,最后差点让上院大师傅邬正文下不来台的“陀南胜”
而他背上背负着一个人,远远就能看到他青黑色的光头。不是掌门前一日迎来的“客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