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直截了当地打断她道:“这话我已听了三遍了。你先回答我和陈祖义是什么关系!”
江代见自己露出这样落寞无助的样子,也不能叫这男子露出一点怜惜,哼了一声道:“我是看你肾阳不足,怕你记性不好才重头说起。陈祖义是我外婆的半个家奴。只是他聪明听话一些,外婆便教给他一些武当功夫。也是这人知恩图报,之后他自立门户倒也没有忘了我们家的恩情。年节都会送些孝敬过来。他的岛屿也是随我来玩耍,不需要打招呼。”
方中锦又问道:“所以你在琉球找不到可以任意玩弄的少年男儿,便不停地在这周边岛屿流窜。直到附近岛民筹款邀请武林人事来捉拿你是吗?”
江代听了这话,恼怒地说道:“我是老鼠吗?又是流窜又是捉拿的。”不过方中锦所说的话,她也不反驳。这本就是事实,自己既然敢做,也没什么不肯承认的。
方中锦冷冷的看着这个娇媚的女子。也不知道她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尽然把她养成了这个样子。礼义廉耻或是他人的性命都不在她眼里。就算是最忠诚的仆人,也不过是可以随意折磨利用的棋子罢了。若不是方中锦的功夫远高于她,又不被暖香饼所惑,现在恐怕也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了。
她就这么恣意任性地活着,凉薄又快乐。直到遇到方中锦为止。
方中锦在心中猜测,陈祖义既然是“半个家奴”,或许其实是当年那位女前辈的“”才对。或许真是他聪明得力,才被那位女前辈另眼相看。既肯教他武功,又还给他自由。陈祖义也不浪费这难得的机会,竟然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成了海上之王。他懂得投桃报李,对“恩人”的子女也多方照顾,这才有了眼下这么多状况。
方中锦又问道:“海面上那么多浮尸都是你杀的吗?”其实他最怀疑的就是这一点了。江代不过是一个武功并不算太高强的女子。虽然暖香饼确实有无往不利的功效,但要一下子让几百人死在海上,也不容易。就算加上她带的男仆,也没有这样的通天本事。
江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前两次都说过我是流落到这岛上的,你自己忘了,第三遍却又自作聪明打断我的话。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那些浮尸是怎么回事。我上岛的时候已经有那么多死人了。”
这话却如一阵晴天霹雳一般,打在方中锦的心头。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这岛上恐怕是还有别的恐怖所在。就不知道能让几百人枉死在海面上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方中锦厉声问江代道:“你知道是谁捣的鬼吗?是陈祖义?”
江代也难得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也没见过陈祖义几面。这些岛屿我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起就去。是不是他杀了这么多人我也不能断定。只不过……”
方中锦问:“只不过怎样?快说!”
江代又说道:“我这几年已去了好几个陈祖义管着的岛屿。每次到岛上都总有几十一百个人驻扎。从没遇到像这座岛屿上一样,一个人陈家军都没有的状况。”
江代话中的意思,方中锦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岛上的陈家军恐怕早也已经死绝了,而海面上漂浮着的,肯定不会全是陈祖义的人。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这座岛竟然变成了一座死岛?
方中锦冷冷的看向江代,说道:“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不早说。”
江代一吐舌头,说道:“我哪有机会说。不是被你追来赶去到现在吗。”
方中锦想到沙滩上还有纪常安与郑和,外加上十来个武人。沉着声音问江代道:“从这里回沙滩,最快的路是哪条?你不弄鬼,我就保你平安。若是不知轻重,我当场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