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玉走到谢临安前面一个位置的蒲团上面对着他坐下说:
“不用,我就是想看看藏书阁里面长什么样,不用抄书的。
你快起来,我们去二楼看看,好不好?”
宋引玉看文言文的水平,只够看个用词简单的话本子。
而且不是谁写书都像文朴先生一样通俗易懂。
这里的书太过晦涩深奥了,宋引玉怀疑她拿着书可能都读不通顺。
而且她刚刚仔细看了,这里的书虽然有的已经很陈旧了,但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爱惜。
她见到这种情况,更是拿都不敢出伸手拿,生怕糟蹋了好东西。
谢临安闻言,再次确认道:
“真的不用?”
“嗯嗯。”
宋引玉忙点点头,
“走吧我们再上去看看。”
见宋引玉说得十分肯定,谢临安也没再多言,只起身与她一道继续向上。
一直走到四楼,里面都满满当当地全是书。
直到到了第五楼,才不一样。
五楼的墙上挂着的就是由历代家主书写的匾额。
一共有十五个,这代表到谢临安这一代,谢家已经传承了十六代了。
宋引玉一个一个看过去,每个匾额的字都写得极好,笔力劲挺铁画银钩。
且每一个牌匾下都写了名字。
宋引玉很快就看到了谢老大人的那个。
“你和父亲的字有点像。”
仔细看了看,宋引玉转头对谢临安说到。
谢临安道:
“我的字是父亲启蒙的。”
原来如此,宋引玉恍然大悟。
她挨着挨着把每个匾额看完,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至此五层楼的藏书阁已经全部逛完。
两个人便下了楼,宋引玉即便没什么艺术细胞,可这藏书阁她看得兴致勃勃。
毕竟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身边人的家族历史,也会是她以后的家族史。
出了藏书阁以后,临走前宋引玉还转头看了一眼。
心想要是这座藏书阁能保存成百上千年,其历史价值,古董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比任何金银都值价,是无价之宝。
离开了藏书阁走了不到百米的地方,宋引玉惊异地发现了谢家的族学,仔细一听还能听见里面稚童朗朗的读书声。
谢临安顺着她目光看去,道:
“谢家子弟都是在这里开蒙的。”
宋引玉仰头看他,好奇地问:
“你小时候也在这里读书吗?”
谢临安颔首:
“是,三百千千学完才回府,学四书五经。”
三百千千就是这个时代小孩开蒙要学的,便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及千家诗。
是孩童学字时,主要学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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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引玉看着谢临安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象出来缩小一版的谢临安坐在族学里,跟着先生一本正经摇头晃脑地念书。
一想宋引玉嘴角一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自顾自地笑着,越想越觉得可爱。
照谢临安现在的样貌,他小时候定是所有小孩中长得最为玉雪可爱的那一个。
不知道教书的先生会不会因为他长得好,在他犯错时舍不得责骂他。
但找谢临安的性子他应该会是学堂里最听话的那个吧。
宋引玉正想得起劲时,突然,她皱了皱眉,感觉小腹隐隐有些作痛。
只是这股痛并没持续多久,她以为是今日早上时糕点吃多了,因此没怎么在意。
两人继续向前走,穿梭在村内。
文安村既然叫村,那定是因为在此地种了田。
宋引玉已经很久没看见成片成片的农田了,当下好奇地跟着谢临安往外走。
只是走着走着她感觉小腹越来越痛,不知道是因为小腹的疼痛给她带来的错觉还是怎么样。
她甚至感觉疼痛已经传递到了后腰。
强烈的不适感,让她走地越来越慢。
而且宋引玉总觉得这股疼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她一直没想起是什么。
宋引玉不知道的是,她的脸色现在很不好看,而且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谢临安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他嘴角的笑意消失,停下来垂首眼含担忧地看向宋引玉,
皱眉问道:
“可是累了?还是身体有何不适。”
宋引玉拧着眉,抿紧唇慢慢说: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话还未说完,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冰刀捅进她腹中,还狠狠搅了一下。
宋引玉脸一白,捂着小腹躬下腰,痛得□□出声。
宋引玉终于想起这是什么痛了,这,不就是加强版的痛经吗?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这阵疼痛过去时,一股暖流奔涌而下。
宋引玉头皮一麻,整个人都惊悚了!
她蓦地抬头看向谢临安,颇有些无语凝噎。
这什么破事,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来那个?
谢临安却是看不懂她的吐槽。
他只看得见小姑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地捂着小腹,站都站不直了。
谢临安脸色登时大变,原本温煦的眸光一利,整个人甚至维持不了往日的镇定。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把小姑娘打横抱抱在怀里,然后转头大步往回赶。
一边走,一边对子鱼和非乐大声喊:
“去请大夫,把马车也备好!”
文安村有大夫,可只能看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宋引玉身子骨弱,沉疴宿疾颇多。
若是旧病复发,这里的大夫恐怕没办法治愈。
只能先稳住病情,再回京找庄大夫。
自从宋引玉进了谢府,她的病一直都是庄大夫在看,他最清楚她的情况。
子鱼和非乐遵命飞快地跑回村里。
宋引玉的病症来得急,连身经百战的阿月和阿星都慌了手脚,忙跟上谢临安。
谢临安走得急,阿星和阿月小跑都没赶上。
一切都发生地很快,宋引玉想叫阿月和阿星说明情况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