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头,一个同样高大威猛的男人箭步走过来,对欧腾深深鞠了一躬:“董事长,抱歉,我来迟了。”随即强拉搂过欧腾,一边对苟二根吼喝:“让开。”一把重重推耸开民工。
苟二根却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坐到路边,头当下磕在凸石上,痛得他嗷嗷叫唤了几声。接连又走上来两个男人,快速近前,反扣住苟二根的手臂,直接上了手铐。
一句“我什么都没做啊……”苟二根只喊出了一半,就被布和胶带牢牢封住了嘴巴,刚才撞到凸石上的头还在痛,可他已经被限制了活动,连说话和逃跑的自由也失去了……
(4)
这场事故真的跟他没关系啊?自己明明已经把车主救出来了?苟二根心底一片凄凉,不禁急得满眼湿润,不会要坐牢罢?苟二根呜呜呜地发出难过害怕的悲鸣,却再没人理他。
欧腾在看到安子烈赶来的那一刹那,便闭上了沉重太久的眼睛,他需要睡一觉。此刻,他已经全然放心,至少再没有生命危险。安子烈接过一个白色绷带,敷上欧腾的脑袋,缠绕了两圈,再用尼龙粘扣包扎完毕。简单地为欧腾做好止血,安子烈便把人横抱起来,轻放上担架。
苟二根被扣押在最后,抓住他的这些男人显然受过特训,行走土径的速度快得让苟二根穿着凉鞋的脚磨破了一大片,唉,苟二根又痛又疲惫,心里凄凉一片,自己太倒霉了。
从石阶再上到质汇路,可见一排车辆,轰隆响着不怎么整体的警鸣。欧腾被抬上最近的一辆加长版黑色商务车,直接调头,第一个开走。作为欧腾的贴身保镖,安子烈这善后做得再快速稳妥,也抵不过来迟的失误,从刚才询问的情报来看,欧腾已经随车翻下去一个多小时,操。
安子烈点了根烟,示意两个手下把苟二根的嘴打开:“是你直接挡住董事长的道?”
望着眼前这个正在质问自己的可恶男人,就是刚才推耸自己的混蛋,苟二根很气愤……但终于可以说话后,他还是害怕得立即语无伦次地解释求饶:“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是你们董事长……要强行进入……我只是没让他过去……刚铺好的水泥路……碾了要赔钱的……”
因为苟二根的愚蠢,反而正面回答了安子烈的审讯,可就在下一刻,有几辆新的警车近前,下来几个身着天蓝色警服的男人,是这边的区域警察,安子烈便没空理会苟二根了。
他抽出一个证件向来人出示,随即那几个警察接连朝安子烈深深鞠躬,诚恳地道歉:“安上校,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们一个小时前的确接到报警,但这些民工没把情况说清楚,实在不知道是这么大的事故……”说话的人显然难得见到如此高官,连声线都在颤抖。
安子烈懒得多骂,命令道:“胡局长,你们都撤回,如我电话里所说,做好民工路人的谈资控制,封锁一切消息,这个车祸事件任何媒体新闻不能报道,别添乱。其他我们亲自处理。”
这时,负责修筑质汇路的工头,喘着气也跑过来,但没有安子烈的指令,他冲不进重围,只能站在最外边大喊求情:“下沙建筑公司的老板和总经理都来了,他们非常想亲自道歉……”
果然,前面径直又开来一辆奥迪轿车,安子烈眉头一皱,下沙建筑公司?他连看都没看那工头一眼,冷声道:“告诉你们领导,修筑芝栏道,可以从上到下,彻底换一批人了,滚。”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又是董事长,又是上校,又是警察局长,现在连自己公司的大老板总经理也在,他们都多大来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苟二根脑袋里除了这些问题,其他一片空白,他已经被连续的动荡吓蒙了。直到安子烈上车前瞥了苟二根一眼,命令手下:“把这个人带走。”苟二根的嘴立刻又被布和胶带封住,早就清楚这些男人的动作极快,他再想叫嚷挣扎也来不及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