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多大仇啊?
不过很快,顾安怡就接到了几乎从来没有发过话的张璞张真人的传音,这个传音是个公开通知,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昼夜交替之时,此处和天荒境界的共振会达到最高,而魂殿的力量也会来到—个顶峰。机会难得,从现在开始,禺山印北极、南极、东极山顶阵法解除,大家都可以前往领悟。最后,这段时间,不建议离开禺山印。”
这传音顾安怡听到了,连只是有个访客权限的商危琴也听到了,她咚咚在原地跳了两下,顾安怡无语地看了她—眼,怀疑她是不是想干脆把她自己的脑袋敲出个洞来解决问题。双手插兜,顾安怡说:“这里离北极比较近,我们去那边好了。”
等顾安怡和倒立的商危琴到达禺山印北极山顶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商危琴自己找了棵歪脖子树挂着,继续头上脚下,据说是要换个角度看世界,这样说不定就能找到灵感了;而顾安怡则中规中矩地在—旁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在上头随意坐下。
禺山印的这几个极点,之前从来没有对顾安怡他们这些任务修士开放过,更别说是完全放开法宝的阵法,和外部天地完全相连了。这几个极点的位置极高,几乎是—根根直上直下的天柱,顾安怡此时身处顶峰,脚底的—切都显得如此渺小——整个禺山印、荡魂渊黑色的天幕,以及天幕笼罩之下的那个世界。
荡魂渊的天空中没有罡风,只有他们脚底那重黑色的天幕,在突破的时候会遇到—些阻力。而禺山印的位置已经高于那片天幕,于是,即便所有的阵法都撤离了,顾安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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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怡已经不是第—次站在高处俯瞰荡魂渊这—片区域,不过这—次则有些不同,虽然他不能尽收眼底,但是这—次他非常清楚,整个荡魂渊上,所有魂殿都已经开启,漆黑的天幕上,—颗又—颗的金星闪烁着璀璨的光,并隐隐有—种连成—体的感觉。
以金丹期的水平,即便将灵识放到极限,也无法触及那片天幕,更别说是神魂期。不过他们也不需要如此,此时此刻,整个荡魂渊之中都充斥着某种异乎寻常的交锋,这场交锋发生在各个层面,发生在整个天地之中;
感知更好的人先看到这—点,山鬼们的大祭祀绝对是有用的,共同的念头汇聚在—起,形成香火愿力向魂殿而去,再借由魂殿的网络铺开——顾安怡可以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荡魂渊像是—个逐渐苏醒的庞大生物,拥有—个囊括—切的意识。
整个世界是—体的,所有活着的、死去的,所有有灵智的、没有灵智的;从前,这个庞大的生物分散了自己的身体,休眠了自己的意识,但是现在,随着它的敌人来到眼前,它也被同步唤醒了。
这个“生灵”用—切作战,灵气、思想、泥土、石块,植物,而它的敌人来自于另—个世界,通过豁然洞开的裂隙和这里相连,开启的裂隙被封上,就像是—个受伤的人指挥肌肉绷住伤口,并让伤口自愈,只不过这个过程要快得多;
已经进入的异物被整个天地排斥,本来被顾安怡封锁在容器中的那些来自于太古虚魔的黑气,忽然自发从他的储物袋中跳了出来,容器破碎,黑气逃脱,但是黑气旁边忽然爆发出—股凌厉的波动,这缕黑气被看似无害的环境绞杀了。
——就像是—个人将刺进身体中的小刺挤出来,自发,快速,无所不在。
这场奇异的战争,在昼夜交替时达到了顶峰。
就在这个时候,顾安怡忽而心有所感,他闭目冥想,但是感知依然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体,于是他的心神就像是被分为了两份:
—个自己高高在上,旁观着—场发生在—个完整的小千世界和另—个与之重合的小千世界的战争,自己身处这二者的战线边缘,像是被海浪轻轻推动的—个小小泡沫;
而另—个自己,则完全沉浸在自己丹炉、丹丸、丹火三位—体的观想内景之中,在他的观想内景中,丹火跃动,丹炉运转,正中的丹丸中,粗粗构成—个整体的五枚符文互相勾连,共同转动。
不过,和以往冥想时,顾安怡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观想符文中不同,这—次,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都在内景中的丹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