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怡和多年不见的大师兄谢北辰痛痛快快打了一场。
“不错, 观天之秘,执天之行,名不虚传。”谢北辰言简意赅。
顾安怡对大师兄就没什么好留手的, 即便是切磋比试,也颇用上了几招寻常不拿出来的大招。至于谢北辰所说“观天之秘, 执天之行”,却是顾安怡偶尔和人切磋流传出去的奇怪名声。
“嚯!这么无聊的八卦你也看?老大你堕落了。”
谢北辰就当没听见, 他双手杵着重剑坐在地上, 眉头皱了皱, 看了看在一旁草丛里躺得异常随意的顾安怡,有几分欲言又止地说:“不过,你心中有疑……为何?”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沉默了一会, 顾安怡才说。
谢北辰没有回答。
顾安怡也没有继续解释, 这件事好像就到此为止了。
……
因为这师兄弟俩打架都受了点伤, 于是他们不得不在招财门多待两天。
对躺在床上默默吐血的顾安怡和谢北辰,莫女士幸灾乐祸地表示, 亲师徒明算账,一会药费要付一下, 让你们作死哈。
师兄弟俩都忙着吐血, 一会就默默吐一大口,都暂时没办法理她。
莫十余走了, 顾安怡和谢北辰互相照顾着把大醉师父亲手炼的丹药吃了。
丹药的效果立竿见影, 顾安怡和谢北辰都立刻不吐血了。
丹药送来两颗, 但是装丹药的瓶子只有一个,谢北辰吃完就将瓶子随手放在一边。
忽然,顾安怡伸手将瓶子拿在手里, 他伸出手指在空瓶瓶口处一弹,瓶子顿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嗡”声。
“大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老头子那里学炼丹的事。”顾安怡问。
“嗯。”谢北辰以单字回答。
“那时候我还觉得炼丹是这世上最难的事……不过现在我的感觉也差不多。”
“……嗯。”谢北辰的声音里多了一点同情。
“是真的好难啊!”顾安怡唉声叹气地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毫不正经的样子,那个瓶子也被他顺手装进了深不见底的兜里,他走过谢北辰身边,回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我怎么能不疑呢?”他背对着谢北辰,谢北辰也没有转身去看他。
“剑道虽好,但已经不是我的道了。”顾安怡说。
画面骤停。
天地俱寂。
下一个瞬间,“当”的一声,整个空间都消失了。
以顾安怡为中心,他身周变作一片纯黑的天地,天上地下,他自“成金丹”以来的一些片段和认识的人,都以回放的形式出现了一遍。
所有这些画面汇合成一股五彩缤纷的河流,这条河流在顾安怡面前打了个旋,然后便要往下游流去,与此同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尊敬的选手你好,很高兴通知你——”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条河流就在打旋的时候卡住了。
而且,那句柔和的女声也迟迟没有说下去,反而是故障一般一直在重复最后一个字。
“你你你你——”
对这一切,顾安怡视而不见,连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不,他对眼前一切都时而不见,好像也不是这条河出现故障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