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撞大运！”楚晖恶狠狠地捶着桌子，“没人说这样一定能行，而且就算能行，重新成的是什么？还不是中品金丹？老贺你的路……”
……断了。
楚晖紧咬牙关，没有让自己把最残忍的这两个字说出来。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九转九还玉液仙丹至少也是一条路！一条或许能让老贺延长一些寿元，不必忽然只剩下短短十几年寿命的路！
楚晖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这个意思，但是对着贺胜非的眼神，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这是老贺啊！
对他来说，就为了寿元？要是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这多出来的两三百年，对他来说，和十几年也根本没有区别！
楚晖太了解贺胜非了，所以他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话，但贺胜非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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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胜非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晖的肩膀：“老楚，有些话你不必说，我懂。但是我的心情，你也懂吧？”
楚晖将头一扭，像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贺胜非看到自己的脸一样，但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楚晖好像听见贺胜非轻轻叹了口气。
他猛然回头。
但贺胜非还是一脸平静，他伸手将一个东西推了过来，这想必是他刚刚拿出来的。
楚晖的视线一落在这东西上，人就好像被烫到了一样惊跳了起来、
“老贺你要做什么？你把你法宝拿出来干什么？”
静静躺在桌面上的东西，是一对造型奇特的短剑，与其说这是一对短剑，不如说这是同一柄断剑折断之后的两部分。
正是贺胜非一直使用的法宝，惊殇剑，在这次事件中几乎完好无损。
“惊殇剑，以后就你用吧，我的印记已经抹掉了。还有苍雷，以后也都拜托你了，老楚。”
楚晖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但是他根本不想知道！更不想接受！
“惊殇剑你现在用不了，我可以暂时替你保管，但是苍雷是你一手拉起来的！兄弟们也都是奔着你来的！”楚晖说着说着，竟然就已经泪流满面，“你不过就是受了点伤，你休想甩手就丢开我们！”
“……老楚，”贺胜非还在笑，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无奈，但是他笑着笑着，眼角也泛起了亮晶晶的闪光，“老楚！不是我想甩手啊！十几年！我就剩十几年了！”
“你让我再去试一试，再去挣一挣。”贺胜非笑着说，“我不相信我真的没有路了，你就当我是垂死挣扎吧！难看也没关系，我一定要再挣一挣的。”
楚晖泪流得说不出话来，贺胜非的眼泪却早已经悄悄地流够了。
贺胜非依然笑着：“没事的老楚，死在求道途上的人不少了！根本不缺我这一个，我也算是运气不错，已经走了这么远，还认识了你们这么多好兄弟。只不过，接下来，我要走的路太险了，只好和大家分道扬镳了！大家都有自己的路，我们有幸同行一段，这就已经足够了。”
“日后我侥幸没死，一定回来找大家喝酒。”
……
贺胜非送走楚晖，并没有当天就离开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