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象不是许幼菱,邹喻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护士给许幼菱挂了点滴就走,她叫邹喻看着点,液体袋输完了,就按呼叫铃呼叫她们过来加针药。
邹喻闷着点点头,护士侧目多看他几眼,端着铁盘子转身离开。
一低头,邹喻和许幼菱的视线就撞在一起。
许幼菱勉强冲邹喻笑了下,“谢谢你。”
邹喻抿着唇,没回答。
他只说,“我给你弄点水,把药吃了。”
邹喻出门找护士要纸杯,打了点滚开水。
水太烫,邹喻一边用杯子换着倒水冷却,一边点了根烟抽着打发时间。
烟抽完,邹喻抿了口水,温度刚好合适。
进屋之后,许幼菱又睡着了。邹喻把她的头捧起来,迷迷糊糊喂完女人药,许幼菱又垂着头睡了。
许幼菱偏瘦,藏在被子下都看不出有个人在睡觉。邹喻给她轻轻捏了下被角,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耐性,这辈子的耐性可能要被用光。
他翘着脚,也不管鞋上的泥水,搭在另一架病床扶手栏上,开始玩手机守夜。
打了两局游戏,邹喻被队友坑死一次,他冷漠白眼,手机摔在床榻上。
一抬头,输液袋里的液体早就空了,而许幼菱手背上的血往输液软管冒了一大截。
邹喻这才慌里慌张跳下床,按下呼叫铃,这还不算完,他撒腿就跑出病房,去请了值班护士过来。
护士一来这里,许幼菱的血都冲到液体袋子里,积了一条如丝的红线。
邹喻一慌,“怎么办?”
刚才还对这脸有好感的护士白了一眼,“洗下去就好。我说你也是,叫你看着输液袋子,血都冒这么高了。”
护士放了些生理盐水。等了良久,软管的红色被压回静脉,护士加药,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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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拿起流速调节器示范给邹喻看,“下次血再冲上来,别慌,把这个拉到最低,关了再跑过来。”
护士端着盘子又走了。
本来还朦朦胧胧的睡意被吓走,邹喻撇嘴一回头,许幼菱已经醒了。
女人的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脸小小的,眼圈泛红,睁得很大,眼巴巴望着邹喻。
“睡你的,这才三点半钟。”
许幼菱摇头,“我看着吧,你睡吧。明天你上课吗?”
邹喻白她,“明天星期天。”
“哦。”许幼菱还睁着大大的眼,邹喻上前,把被子往她脸上一埋,恶狠狠说,“睡觉。”
许幼菱拉下被子,偏过头,又睡着了。
邹喻守了一晚上的夜,期间护士来换过三组药。早上六点的时候,液体输完,护士拔了针。邹喻躺在病床上养会儿神,养着养着,他就睡着了。
七点,许幼菱醒的时候,邹喻还在睡,身上没搭被子。
许幼菱撑起身子,把昨晚临时带出来的空调被,去给邹喻轻柔搭上。护士进来替许幼菱测体温,正好看见,借了许幼菱一件薄外套穿上。
三十八度一,温度降下些许,许幼菱比刚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你男朋友?”护士问。
许幼菱摇摇头,“我弟弟。”
护士颔首,觉得两姐弟长得并不相像。
护士走了,病房间有医院专门推车卖早餐的,许幼菱买了两份小米粥和一笼包子。邹喻还在睡,许幼菱悄悄凑近端详邹喻。
大概是医院的床太窄,男人的身量高,他得蜷着身子才能在床上躺下来,眉头紧蹙,睡得不怎么安稳。下颌收紧,薄唇也抿成平直一线。
许幼菱的指尖刚触碰他肩膀,邹喻就睁开眼,死气沉沉是见不到底的隧道,隐隐中又汹涌爆发出愤怒。他像只被惹急了的凶兽瞪着许幼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