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的钱贵『骚』『骚』头皮,干笑两声:“小姐,我钱贵对不住您,回家后禀明了太太,要怎么罚我都行。”
钱贵刚才虽然暴躁了点,总是为了维护云珠,云珠也不好怪他,淡淡地说道:“钱贵叔,我这次就不告诉太太了,你下次可别这样了。”听了这话,钱贵一张黑脸笑开了花,口中直嚷:“谢谢小姐,下次可不敢了。”
陆树铮觉得不妥,无奈钱贵是薛家的人,自己无权干涉,也不便说什么,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还是云珠打破沉默,主动问道:“陆处长,今天扶我起来的那两个人,就是您派的便衣吗?”
陆树铮点点头:“正是。”“是他们报的警?”云珠接着问道。陆树铮答道:“不是。他们只会暗中行动。刚才过来抓人的,是负责东四十条治安的巡警。”云珠哦了一声,忍不住问道:“那您怎么来了?今天要不是您及时赶到……!”
陆树铮皱了皱眉,神情严肃:“薛小姐,今天的事情,违背了我陆树铮一贯的行事风格。”
云珠不解:“此话怎讲?”
陆树铮道:“你家车夫袭警,按照警察厅的规矩,至少要拘留半个月。”
云珠辩解道:“是巡警先骂人的。京师的老百姓对警察厅的巡警早有怨言,一个个耀武扬威。”
陆树铮面『色』沉重:“警察厅筹建时间不长,经费短缺,招聘的巡警素质参差不齐,警务工作还有很多缺陷。”“不过,”陆树铮话锋一转:“就算言语上有冲突,也不应该袭警。说实话,我身为督察处处长,没有追究你家车夫的责任,为薛小姐破了这个例,此刻心中难安。”
云珠觉得好生对不住,但是又不想陆树铮秉公执法,把钱贵关起来,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听说有人犯了事,警察厅有罚做义工的,能不能也让钱贵去做做义工,将功补过?”
陆树铮一口回绝:“不必了。”云珠很是难为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这会儿功夫,汽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薛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