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的。”元冬阳眯眼深吸属于少女身上的香气,空落落的心得以餍足。
元宝当然不信,伤口可不浅,还是在脸上,好一顿询问他就是不说,她只得作罢,“那就去上药,方才郎中在这你没让她看?”
少年额头抵在她肩头处,闷闷地说:“姐姐你又忘了吗,我是妖,她们治不好我。”
元宝噎住,既心疼又无可奈何,手轻捏住他的下巴抬高仔细看了看伤口,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那这伤要怎么办?”
少年静静看着她,突然道:“如果伤好不了姐姐会讨厌冬阳吗?”
元宝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他垂下眼睫,“因为很难看。”
果然还是爱美,她有些忍俊不禁,松开手安慰道:“不难看,就算好不了冬阳也是最好看的。”
少年似乎不怎么满意她的回答,低头缩在她的身侧,闭眼呼吸均匀。
元宝没在意,帮他拢了拢被子,打个哈欠也跟着闭眼,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天色已经变黑,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少年不见了踪影。
“你可醒了。”花红珠刚好端药进来。
元宝强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脑中还有些许混沌,“是谁救了我们?公子呢?他怎么样了?”
花红珠把药碗递给她,“这次多亏了罗道长,不然你们被藏在那种地方还真没人救得了,顾公子比你严重些,寒症复发现在还没醒,不过听郎中说过了今晚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元宝放松了些,有几分好奇,“罗道长?”
“就是那个从磬州城追到这的那个道士,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花红珠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救他们的过程说了一遍。
元宝听完心有余悸,要是再来晚些他们就交代在那了,“那罗道长呢?我想同她道声谢。”
“她可没空理你,听说挖心的妖怪又出现了,花楼那边死了不少人,如今她正在城主府和城主商量如何把妖引出来。”
又死人了?
元宝听的有些心慌,“冬阳呢?他去哪儿了?”
花红珠坐到床边,拧眉,“不晓得,我进来就看见你一个人。”像是想到什么,瞥了眼少女犹豫道:“昨日我们将你救出来后他才回来,全身破破烂烂的都是血......”
元宝抿嘴,哑声道:“你怀疑死人的事和他有关?”
“倒也不是......”
夜深人静,花红珠和她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喝完药也睡不着,她下床走到院子外面,今晚月光很大,不用打灯笼也能看得清楚路。
她走到隔壁院落,屋里东西整齐的像是许久未有人住过。
这么晚冬阳到底去了哪?
元宝叹口气,出了院子她有点急便想去趟茅房,这个时辰负责洗衣做饭的下人都睡去了,只有负责内院的在正屋那边轮班。
她拐过一条小道,前面就是洗衣的地方,她本想直接走过,却眼尖的瞧见一个身影。
元宝没有迟疑,走过去,待靠近了才确定,“冬阳?”
他正在舀水洗手,阴影刚好挡住了月光,隐约可见他手上的深色被冲洗掉。听到她的唤声,少年抬头,洁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上,面无表情的脸庞看上去不近人情。
元宝眯眼想看清楚那深色是什么,少年已经洗好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湿答答的手,“姐姐,帮冬阳擦一下手。”
...
次日,身子恢复的比想象的要快,除了身上还有些淤青,继续练功都没甚问题。
而顾伯青要比她严重得多,只是刚醒,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顿早饭还没吃完就见花红珠火急火燎地跑来,“出事了!”
这句话听得多了元宝都麻木了,给少年装了碗粥才看向她,“又怎么了?”
花红珠深吸口气,眼里有惊恐,“陈家被灭门了!”
元宝差些被粥水呛到,眉宇间有一瞬间的迷茫,“是因为我和公子的事被官府抓了去?”她想到的可能便是这个,可又觉得不对,陈家有权有势,即便杀了他们俩朝廷也未必会治他们陈家的罪,又怎会动作如此迅速。
“不是,是挖心妖干的,陈家上下包括那陈凤飞都在昨晚被挖去了心,到处都是尸体好生可怖。”
花红珠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万一火烧到她身上怎么办。
元宝停下了筷子,“罗道长呢?”
她话刚落便瞧见远远有人走来,女子眉眼沉肃,健步如飞,停在她们面前目光如炬地望向少年,“你知晓他在哪罢?”
所有人视线都聚集在了少年身上。
他低垂眼眸,那模样像是知道却不愿说。
元宝放下筷子,“冬阳,你知晓在哪?”
少年没有说话,在她看来便是默认,她很不理解还有些生气,突然想到他脸上的伤,“你的伤是不是那妖怪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