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南坐在对面,感觉愈发别扭了,尤其朝秋点完咖啡,还要吩咐:“加二分之一的方糖,对面这位先生的还要加半勺炼乳,”他对着陆景南微微一笑,绅士道,“对吗?”
妈了个巴子的,陆景南心想,说的都对——可到底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朝秋合上菜单,平静道:“给我来杯水吧。”
——没办法,他如今囊中羞涩,连二十八一杯的橙汁对他来说都是巨款了。
朝太子越想越憋屈,下定决心处理完这事就出去搞钱去!
他必须要和这样贫困的人生say goodbye了!
他专心想着赚钱的路子,浑然不知对面的渣攻正在眯起眼盯着他头顶的发旋。
朝秋有点不对。
要是放在以往,陆景南约他在外面见面,朝秋的那种激动根本就不需要假装,甚至连衬衫上的袖扣都要不着痕迹地与他撞上,尽量将两人打扮的像是匹配的情侣。
……哪像现在。
就这样浑然不在意地穿着病号服出来,浑身上下都写着“敷衍”“随便营业”的意思。
他沉默了会儿,决定要率先打破这气氛,气势凌人试图发言:“你——”
“小心,”对面那个柔柔弱弱的omega忽然伸出条手臂来,帮他挡了挡,“上茶呢,小心烫着。”
陆景南下意识倾了倾身,避开服务员的动作。待反应过来,才感觉自己的话又被他堵住了。
三番两次被抢走话锋,陆景南不由得挑起了眉。
……这是干什么?
不想听?
也是。
一想到面前这个人这么反常只是为了他,他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缓缓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哪怕朝秋是个傻的,现在被他喊出来,也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么抗拒,还是不想分手吧?
他打量着朝秋,目光忽的被他头上缠着的纱布吸引了过去。
纱布包的很是可怖,从里头还能隐约看到血色,衬得下面的那张巴掌脸愈发苍白清瘦,轻飘飘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宽又大,几乎撑不起来,仿佛是刚被人凌-虐过的美感。
陆景南心中冷笑,不动声色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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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
——他当然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这是朝秋为他寻死觅活时留下的。
现在带着这伤口来,是想用苦肉计,引起我的怜惜吗?
果然瞒不过我的眼睛。
看破了对方技俩的陆景南向椅背重重一靠,手在桌上一下下敲着,示意身后的Joy把信封掏出来——那里面是五百万。
陆景南自认也算仁至义尽了,要是换成其他的玩伴,连这五百万都没——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自动凑上来被他玩的。要不是因为长的和简饶有点像,朝秋也不会有这个特殊待遇。
拿了这个钱,朝秋也该知足了。他知道朝秋爱他爱的发狂,但要是这人还敢肖想点别的什么,或者跑去简饶面前乱说……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他拿着厚厚一叠的信封,准备往桌上扔。
“这是——“
“这是三十。”
与此同时,朝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还把信封攥在手里的陆景南:“……?”
他灰蓝的眼都睁大了点,瞪着面前三张纸币。
小额的,上面印的连个人头都没有,只有孤零零三朵花。
——真是三十。
陆景南打从生出来,就没见过这么小的钱。眼下,这三张就轻飘飘落在了他面前。
他缓慢抬头,几乎能听到自己脖子吱嘎吱嘎的声音。
……这什么意思?
朝秋扔出这三张钱,自己也觉得很是羞耻——他何时这么打发人过!无奈他如今虎落平阳,着实手紧,紧的不行:“要是不够,之后再补给你。”
对面的alpha:“……补给我?”
“当然,”朝秋说,趁机飞快稳了稳自己因为小气而晃动的黑/道太子形象,“我从不亏待跟过我的人。”
对面的alpha好像变成了个复读机,这会儿只会干巴巴跟着他念:“……跟过你的人?”
怎么还死缠烂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