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御没才干,在他身边安置一个有才干的辅佐着不就行了嘛,总比再收复一个七品县令要省事的多。
慕容锦打定了主意,对待曹御的态度又温和了几分,笑着将他搀扶了起来,亲切安抚了两句,又说一定将他的功劳回禀
皇上,到时候大大的封赏他。
曹御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二次给慕容锦跪倒,又表了一通忠心。
慕容锦这才离开县衙回到了府中,这几日他也着实是疲累了,心里想着应该去见见叶柔儿,但回去后略作梳洗便乏的有些睁不开眼了。
他知道叶柔儿不是那种计较细节的女子,便派了一个小厮去妙香阁看看,给叶柔儿报个平安。
这厢他挨着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再睁眼,南窗外的日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娘怎么亲自过来了?”慕容锦一睁眼,便瞧见南窗下正捧着一卷经书在看的李妱华,正想翻身坐起来,只哪知才略将头离了玉枕,就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心里发慌,半分使不出力气来。
慕容锦闭上眼睛,深呼吸的好半天,才算是将那晕眩的感觉略压下去一些。他想可能是睡了太久又没有吃饭的缘故。
到了他这个年纪,大户人家讲究多,便是母子也要避嫌,等闲母亲是不进儿子的卧房的。所以李妱华这样在房中等他醒来,实在是令他有些惊异了。
李妱华听他说话,赶紧放下佛经,急急的走到他的床前,关切问道问道:“锦儿,你醒了?”
李妱华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看的慕容锦一愣。
“母亲为何难过?”慕容锦问了一声,便瞧着李妱华的眼泪珠子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慕容锦再看房中丫鬟婆子的脸色,却见各人都垂下了头,悲戚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妱华见他一脸无辜茫然,再也忍不住用帕子遮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的儿,到底是谁这般恨你,要对你用毒?”
慕容锦后来才知道,他这一觉可睡的时间长了些,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中间病况紧急,有几次都没了脉搏。
幸亏去年他中毒之后在这些事上多留了心眼,身边安置了一个貌不惊人但于用毒、解毒一事上颇有手段的随从,旁人都不知道那随从的本事,就连李妱华也当他是个不起眼的下人。
这事只有齐叔和苏苏才知道。可惜齐叔被慕容锦安排去了别的地方巡视产业,而苏苏那日跟慕容锦谈过之后,心情郁闷,称病整日里躲在房中不见人,这些天倒也没到慕容锦的身边伺候。
所以慕容锦毒发的第一时间,这个善用毒的随从并没有得到消息,也没能近慕容锦的身。
一直到了第三日,慕容锦还呆在屋子里不出来,这大夫流
水一样的换,各种汤药都被送进了他的房中,这人才得了信,不顾人的阻拦,闯进了慕容锦的卧房。
这一看可不得了,去年冬天本来已经被压制住的毒性,这回不知怎的又发作了起来,而且来势凶猛,再用过去的方法都已经压制不住了。
使劲折腾了好一阵,这才算把慕容锦从鬼门关给救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如今他不止是腿不能动了,这全身从胸部以下,都没了知觉,瘫痪在床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慕容锦只醒了一刻,就又晕了过去。
李妱华一颗慈母心疼得肝肠寸断,她一直不知道慕容锦的腿是被人下毒才弄坏的,还以为他真是去年冬天回京的时候半路给摔了,虽然那时她也哭了好几日,觉得好端端一个儿子就成了个残废实在可惜,但他们到底是王侯贵族,整日里被人伺候着,就算是不良于行也没什么打紧。李妱华在佛前颂了几天经,又被人劝慰着,心里慢慢也就放下了。
如今猛然知道她的儿子是被人毒害的,又想起新婚不久就被人毒死的世子爷,真恨得心痛如绞,恨不能将那些恶人乱刀分尸,将其魂魄投入阿鼻地狱,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她也知道慕容锦中毒之事事关重大,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如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她自己的心腹,而苏苏再
也顾不得羞愧,也赶到了慕容锦的病榻前伺候着。
且不说这府里的人围着慕容锦中毒之事如何心焦,外面的叶柔儿这已经七八天没有见到慕容锦了,当日他从县衙回来只派了个人来报信,她还可以理解慕容锦太劳累了,回去之后要陪伴母亲。可是这都又过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呢?
叶柔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