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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县令曹御带着师爷和捕头进了慕容府,被管家请进了大堂等着。过了一会,黑衣黑面的段阳跨步走了进来,瞥了曹御一眼,径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没有跟曹御打招呼,显得颇为不礼貌。

知道他的身份是枢密处的官差,曹御哪里还会计较段阳的无理,反而是讨好的朝段阳拱拱手,陪着笑脸喊了一声段先生。

段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回礼也没理他,搞得曹御三人都有些尴尬。白胡子师爷还瞪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无礼,接下来的话被曹御用眼神给制住了。

主仆二人在这边作态演戏想给段阳看,结果段阳却始终再未看他们一眼,搞得他们两个有些讪讪的下不来台。

不过如果曹御知道段阳实际的官位乃是三品大员,恐怕他会立刻匍匐在地,亲吻段阳的鞋面。

又过了一会沐浴更衣后神清气爽的慕容锦也被人抬了进来,陪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李妱华。

淮安王世子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李妱华还是一品诰命夫人,所以曹御顺理成章的跪倒给李妱华行了个大礼。慕容锦见他这般懦弱胆怯便觉心中厌恶,微微皱了眉头。

若在平日或许他还会好性的不与曹御计较,但今天发生过这么一系列的事,慕容锦的心态已悄然起了变化。

“曹大人,你这时上门来,可是刺客的事有眉目了?”命人将曹御扶了起来,慕容锦便问道。他尚还抱着一份期待,幻想着也许曹御此人虽然胆小懦弱全无半分官威,但若是能这么快就破了案子倒也是可用之才。

曹御满脸赔笑,“回公子,这事下官已经查了个大概。这三个杀手本来是冲着你们府中的婢女叶柔儿而来,他们之间原本是私仇。只是没想到公子也在那茶楼上,所以才无辜将公子卷入这件事当中。此中缘由虽然下官还没有查的太清楚,但下官一定会尽力追查,绝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争取尽早破案,将贼人给捉回来。想来这样的民间私仇,应该是不难追查的。下官只怕公子和夫人忧心,所以这刚一得了消息就立刻登门来告知,还请二位不用太过担心。峦城此地民风淳善,公子和夫人且放心在这边住着…”

“哦,放心?这就是曹大人给我们的答复吗?”慕容锦耐着性子等曹御表完功劳,才冷笑了一声,沉声带着几分怒意的质问曹御。

李妱华诧异的看了慕容锦一眼,段阳微沉着的眼皮也轻轻一跳。

“曹大人的意思,这刺客就是冲着叶柔儿的,跟我们府里原本就是一点关系没有的,是吗?”慕容锦微怒,俊脸微沉,眸色凛冽。

曹御满脸的笑意当即僵在哪里,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慕容锦,又朝身边的师爷看了一眼,满眼的疑惑不解,慕容锦的反应怎么跟他们之前猜测的不一样啊?

面对慕容锦的质问和怒气,曹御的汗又下来了,底气不足的喃喃道:“下官…下官盘问当时茶楼中的伙计和茶客,当时的场景那三个刺客确实是朝叶柔儿出手的…他们并未有靠近公子所在雅间的举动,是以下官猜测,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公子,只是叶柔儿…”曹御汗津津的抬头看了慕容锦一眼,眼角的余光又扫过慕容锦的腿,斟酌着这话要怎么说才能不得罪贵人。“而且,刺客若是想刺杀公子,那他们动手的时机选的也不太恰当…这,这不符合常理…”

慕容锦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堂中伺候的仆役都被他给吓住了,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半年前才接触到慕容锦,但这么久以来慕容锦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谁也没有见过他发脾气,好像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喜山乐水的慈悲模样。此刻突然见他发怒,竟觉得平日里温润无匹的脸庞比下首的黑煞神段阳更加令人胆寒。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仆役们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锦儿,曹大人也是一片好心,你何故如此生气?”李妱华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慕容锦,微微诧异着朝他看过来,语带询问轻声的说到。

慕容锦眸中暗色明灭闪过,被他盯着的曹御只觉得后背一阵发紧,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曹大人,此事真像绝不如你说的这般简单。你说是叶柔儿的私仇,那你可曾查清,她何时、何地、因何事与何人结仇?此仇竟让对方不惜出动死士取她性命?而后来在街市上能百步穿杨一箭将人射死的人又是谁?这些事你都没有查清楚,就来到这里大言不惭,说此事与我无关,你到底是庸碌无能,还是有意混淆视听?还是说曹大人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在这里隐瞒事实真相,想要降低我们的警惕性?”慕容锦越说越气,最后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虽然声音并不大,但仍将众人给吓了一跳。

曹御完全愣在当场,胖脸上满是惶恐,什么混淆视听隐瞒真相,怎么慕容锦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呢?他不过是来这里讨巧卖个好,怎么期待中的嘉奖赞赏完全没有出现,还好像无意之中惹了一身骚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大人,你就是如此做官的?你可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袍!”

曹御心中大骇,眼瞧着慕容锦的目光锐利的射过来,有如实质般将他戳了好几个窟窿,他膝头一软,噗通一声又给慕容锦跪下了,仓皇辩解道:“公子赎罪,公子明鉴,下官觉没有那个意思啊!就是给下官几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害公子和夫人啊,下官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啊,下官愚钝…”

师爷和捕头也都是一脑门子汗,跟在曹御身后也是给慕容锦跪了下来,全身都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来人!”慕容锦沉声喝道,旁边立刻走过来两个小厮,慕容锦指着曹御说到:“把曹大人扶起来,堂堂朝廷命官却动辄下跪,在这哭闹哀嚎成何体统,旁人还以为我慕容府私设公堂,刑拘朝廷命官意图不轨。曹大人,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真要怀疑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特来我慕容府闹事的!”

小厮两步走到曹御面前,伸手将曹御从地上给拽了起来,把曹御给吓得杀猪般嚎了起来,他以为慕容锦要将他拉出去殴打,哪知小厮只是将他按在座位上,然后一左一右的死死压着他,再不让他有跪拜的心思。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下官绝没有要害公子的心啊!”曹御还在连连的哀求。

慕容锦冷冷瞪了他一眼,“曹大人,我再问你一次,今天这事你可真的都查明白了?”慕容锦冷着脸斜睨着曹御,眼中满是厌憎之色。

禹州富庶,峦城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也是鱼米之乡,怎会由这般窝囊无能之辈任一处父母官?他真没想到朝中吏治竟已昏庸至此,实在可恨可叹!

曹御哆嗦成了一团烂泥,又不敢不回答慕容锦的问话,吭哧瘪肚了半天,才颤巍巍的小声说道:“下官…不知…下官只是猜测,下官愚钝,还请公子明示…”

事已至此,慕容锦的怒气已经变成了全然的失望,他瞪着曹御三人,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他们浪费,端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摔,怒道:“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