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段阳的平静,崔光正此时已经从刚开始的错愕中缓过神来,回想那时所遭受的暴行,他简直怒发冲冠,书生气的浑身哆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口中絮絮叨叨的念着:“奇耻大辱!奇耻大辱!那歹人叫什么名字,简直没有王法,今日崔某若不将之伏法,再没脸见江东父老,你——”
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那边的官差,“你快说,那贼人是谁!”
官差已经知道了崔光正的身份,又有段阳在旁,此时再也不敢对赵牧有任何庇护,赶忙报出了赵牧的名字,又本本分分的将赵牧身后的势力都一一的说了出来,言到此人乃是本地一霸,但家中太有势力,就是本地父母官也不能将之奈何。
崔光正听到这更是气愤,热血上涌,双目赤红,狠狠道:“家中有势力就可为非作歹?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这些人拿了朝廷俸禄,却不能保一方平安,为百姓除害,留尔等何用!”他气急,随手抓起院中晾晒的药材朝着官差扔过去。
那差人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被散了一头一脸的药材,有药材扔的偏了,呼的朝他身后飞去,那边正有人走进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砸了个措手不及,啊的叫了一声。
这厢几人都朝门口看过去,来人叶柔儿倒认得,是本县的父母官曹县令。
此时曹县令的帽子被砸歪了,上面还挂着一棵草药,人有些呆愣的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一整队的衙役,见大人受到袭击,立刻冲上来两人挡在他前面。
“好啊!你们可算是来了,曹御!”崔光正终于见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了官府里管事的,立刻停下了胡乱扔药材的动作,指着曹县令大声的喝问道:“你治的一方好风土,真真不辜负你这身官袍啊!”
曹御曹大人推开身前两名差官走了出来,竟然朝着崔广中这边拱手一拜,“学生…见
过崔先生。”
这竟然是执弟子礼了。
叶柔儿微微诧异的打量了下曹御和崔光正,这曹御约莫四十岁上下,而这崔光正顶多不过二十七八不到三十,怎么会变成了曹御的老师呢?
她又哪知崔光正成名很早,受家中安排进国子监,拜在大儒门下学习,十五岁中举,十六岁进士,还曾帮忙修书立传,若不是中途遇事心灰意冷,退出权势之争,那此时必然是朝堂上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这位曹御曹大人,却是苦学数十年,去年才中举,当日确实曾听过崔广中的一次讲学,也是因为崔家的背景,厚着脸皮的叫了一声崔先生,能得到这个县官的实缺其实还是拜崔家的关系。
“崔某不敢当!”崔光正气急,半点情面也不讲,大步走过去拽住了曹御的衣襟,也不管他穿的是官服,怒喝道:“那个赵牧贼人在哪里?”
曹御平日里素以端正形象示人,此刻突然被崔光正抓住,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身边的差官,心想这下脸面可都丢光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今日倒霉,惹怒了这崔光正,若是他背后的崔氏门阀对此事不依不饶,恐怕到时丢的就不是脸面,而是官位,更甚之性命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