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圆身上酥意泛泛,有气无力地推他:“阿澈,阿澈在哭......”
玄迦生生被人打断,卡着不上不下,腰眼酥麻难言,但屋内心爱的女郎嘤嘤而泣,窗外他们的骨血委屈哭号,便只能生生忍下,将女郎抱了起来,安抚地吻了吻:“好了,哥哥停下来,不许哭了......”
然后扬声向外:“阿澈,男子汉大丈夫,不许随意哭。”
郎君嗓音很沉,带着些不满的喑哑,十足勾人,秦缘圆听得面颊通红,扣住他作乱的大手,咬着唇摇了摇头。
但秦澈自是不明,只觉得父亲的声音较平日里更严肃厚重,生生止住了眼泪,委委屈屈道:“可我想阿娘。”
这副小秦澈找母亲的场景,自秦澈六岁生辰,玄迦不许他与二人同睡后,便常有发生。许是一家三口下江南游玩,小郎君有些水土不服,秦缘圆心疼他,日日哄他安眠,如今回了长安,秦澈才多有不适应,三五日便偷跑至夫妻二人的院落。
秦缘圆将玄迦仍在榻边的单衣裹上,踢了踢玄迦:“去将儿子抱过来。”
“......”
玄迦凤眼低垂,唇角扯了扯,倒没有回应,套上裤子,裸着上身便听命而行。
只是肌理分明的的背影都带着几分不悦与落寞。
玄迦推门而出,秦澈便抱着双腿坐在门边,将自己团成一个团子,听了声响抬眸而视,面上仍挂着泪痕,小声道:“阿爹......”
“嗯。”
玄迦面无表情应了他,然后便将他抱了进门。
秦澈终于得逞,脸上露出开心的笑,环在玄迦脖颈上,眸光往内室探:“阿娘呢?”
又拍了拍玄迦光裸的脊背:“阿爹,怎么你不穿衣服呀?不冷么?”
“不冷。”
他垂眸:“秦澈,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他爹是在嫌弃他话多。
秦澈听了出来,愤愤然闭上了嘴。
还是阿娘好,香香软软,也不会训斥他。
拐入内室,见秦缘圆歪在榻上,秦澈蹬腿挣开父亲的怀抱,往母亲身上扑了过去。
秦缘圆方才被玄迦抵在书桌前,腰都快折断了,这会停下来仍觉酸疼,小郎君冲劲十足地撞入怀中,她竟一时接不住,整个人往后仰倒。
还是玄迦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秦澈大约是觉得父母与他抱在一处,十分开心,唇角露出满意的笑,自觉翻身缩入榻的内侧,生怕他爹一个不满,又将他揪出去。
不过他的双手始终抱着秦缘圆的胳膊便是了,十分依恋地蹭了蹭,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指着底下那些散落的宝石和薄纱:“阿娘,那是什么?”
秦缘圆愣了一下。
那是被玄迦撕碎的舞衣。
秦缘圆支支吾吾:“那......没什么。”
玄迦笑:“那是你娘送给我的礼物。”
秦澈顿时不满:“阿娘怎么不送我!”
“阿爹一点都不珍惜阿娘的礼物,胡乱丢呢!阿澈一定不会如此!”
秦缘圆笑了出声。
小小年纪,竟学会了捧一踩一。
玄迦捏了一把儿子粉嘟嘟的面颊,也是哭笑不得:“快睡,不许闹你阿娘了。”
秦澈乖巧睡了下来,还替自己拉上被子,他也觉得阿娘今日有些不一样,面红红的不大寻常,好像也不比平时有力,蹭在秦缘圆腰间:“阿娘不舒服么?”
“是。”
秦缘圆来不及回答,便被玄迦抢先回道:“你阿娘来寻我治病的,却被你中途搅了,快睡,莫要扰她精神。”
“......”
脸呢?脸呢?他是如何一本正经地和儿子颠倒黑白地描述的?
秦缘圆狠狠地拧了一把玄迦手臂内侧的软肉,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阿澈快睡吧,阿娘抱着你。”
此刻已然夜深,小郎君不过半夜惊醒父母不在身侧,才会大发脾气,实则他十分困倦,不过稍顷便沉沉睡去。
玄迦听着儿子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贴在秦缘圆耳便,低声:“不是说要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