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地仰着脖子嘤咛一声,听见郎君含糊的声音,恶狠狠的:“小娘子,这荤话也是你能说得的?什么行不行的。”
秦缘圆捂着脖子唔了一声,她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星星点点泛红的痕迹。
可见郎君是如何咬牙切齿的凶狠。
“你也会说,他是吃了药,维持个一时半会的,自然不成问题。那秘药来自西蛮,药力凶狠,却有助兴之用,坏处便是常会腐蚀身体,惑人心智,以致人性情暴虐,幻像偶生,日渐虚弱。”
“更甚的是,长期以往,会成瘾性。”
那不就是毒品么?
好端端的一个皇帝,怎么成了瘾君子?
皇帝要吃药,毓王要吃药,元珏年纪轻轻的,竟也要吃药,如此说来,他们元家的郎君,竟没有一个能行的么?
她顿了顿,无差别扫射:“足见他们元家的男人都不行。”
玄迦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被人掐着腰肢向前一撞。
秦缘圆顿时面红若血滴,迷迷糊糊想起,若以血缘论,玄迦可不是元家的郎君么?
她胡说八道了什么?
顿时也不敢说话了。
玄迦他捏了捏小娘子软绵绵的面颊:“公主觉得——还行么?”
秦缘圆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此时,门外的声响此刻已渐歇了下来,秦缘圆大约算了算时间,也不过五分钟罢了,就这,皇帝还是吃过药的。
果然不大行。
但永和公主很给面子:“元郎雄风不减当年。”
秦缘圆:“……”那看来当年也不过如此么?
如今事也办过了,二人该说点正事了罢?
如此想着,秦缘圆便贴近了镜片,想要看看屋内的情形。
屋内烛火昏黄,那艳丽的大红纱幔下,两道影子交缠在一处。
竟是不着寸缕的。
辣眼睛。
秦缘圆忙不迭错开眼,慌忙躲了回来,撞进玄迦乌浓潋滟的凤眼中,才觉得眼里舒服了些。她心中默默呸了一声,要不是为了冰蚕,才犯不着受此极刑。
那二位似乎也像是听见了秦缘圆内心的诉求。
皇帝:“乖乖肤白若雪,竟将孤衬成了老头,那冰蚕如今在何处呀?可能让孤一观?”
永和公主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元郎想做什么?”
那可是永和公主维持容颜的宝贝,她自然分外着紧。
皇帝朗声一笑:“瞧你这要紧的模样,我若想要冰蚕,从前不送给你便好了,如今不过是许久不见,像看一看那冰蚕被你养得如何罢了。”
秦缘圆忙凑近。
只见那永和公主缓慢起身,披了一件轻薄的纱衣,扭着跨,款款地取了个带锁的鎏金盒子:“那宝贝便在此处。”
永和公主解了锁,那里头竟还有一层锁,层层叠叠的,足足落了六层锁,那冰蚕的庐山真面目方展露出来。
胖乎乎的一条虫子,但其身却是透明的,宛若水晶一般。
许是方吸过血不久,身体上仍浮着淡粉。
秦缘圆大喜过望,摇着玄迦的手臂:“你看,她将冰蚕放了出来!”
她商量问:“接下来我们该作何打算?”
玄迦俯身一观,脸上表情还是很淡定的:“现在便取。”
现在?要怎么取?
天子出行,把手的卫士定然不少,玄迦又要孤身上阵,以一挡百千么?
想起他取榴丹伤痕累累的模样,秦缘圆握着他的手,很坚决的:“不许涉险。”
玄迦长眉一挑,目中俱是缱绻之色。
他俯身吻了她,良久才分离,抵着她的唇角缓缓道:“谨遵公主之命。”
秦缘圆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到底,要怎么打算呀?”
“难不成,你要将皇帝和永和公主一道暗杀了不成?”
玄迦沉吟不语。
但秦缘圆越想越觉得此举十分符合玄迦的作风。
望着玄迦的眼神中便也带上了几分惶然。
玄迦垂眸笑了笑。
“我倒是也想杀了他,可不能让他死得这样简单,不能让他死后安宁地躺在皇陵上受人供奉,不能让后世史书安然地称颂于他。”
“我要他跌落烂泥地里,叫千万人唾骂,万箭穿心而死。”
他语气森森的,但秦缘圆不觉得害怕,反而无比心疼。
玄迦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然后便不知从何处变了个弩//箭,极小巧的模样,大小不过她手掌,是精钢打制的,便是昏黄灯光下亦是银光闪闪。
“箭簇上涂了麻药,不过一针,足以叫人麻晕了去。”
说罢,他取下一方镜片,对着那孔洞直直发射出去。
两声惨叫接连传来。
玄迦将秦缘圆放了下地,牵着她的手大剌剌地进了内房。
她好奇地,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床上看。
却被玄迦捏着下巴转了方向,遮住她的眼睛,不快地:“赤身**的老男人,也不怕脏了你的眼睛。”
玄迦用被衾将二人盖上,才松了手。
秦缘圆躲在玄迦身后,见他一一将二人肩侧细小的箭簇拔出,那本该意识全无的皇帝却突然睁了眼。
厉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