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儿听着郑瀚玉侃侃而谈, 娇嫩的美人面上不觉泛出了一抹迷惘的笑意。
她当然是听不懂这些的,什么朝廷局势,什么行军兵法, 听来只如天书也似。
只是,看着丈夫谈兴甚浓的模样, 她自也不忍心打断。
“……如此, 便是一石四鸟之策。”
郑瀚玉一气儿说了许久,方才觉着口干, 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转头看了妻子一眼, 微微一笑:“一路过来,又站了许久,想必腿酸了?”
宋桃儿正欲说没有,她自幼在家干活, 不是什么娇弱的大小姐, 郑瀚玉却不等她答话, 长臂一揽,将她抱了过去, 轻轻放在了膝上。
宋桃儿微微一惊,低声道:“四爷,这样对你的腿不好。”
郑瀚玉莞尔一笑:“无妨,我伤在膝上。”说着,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又问道:“昨儿夜里, 你好似没睡好?”
宋桃儿听他提起昨夜,脸上漫过一阵浅浅的胭脂色,没有言语。
郑瀚玉又道:“身子还疼么?虽说……但昨儿毕竟是你今生的第一次。”
听他越说越露骨, 宋桃儿只觉羞赧难言,虽说她已是两世为人妇,依旧不惯青天白日里同丈夫调笑夜里床笫之事。自然,上一世郑廷棘找她不过是为他自己痛快,何曾顾及过她的感受,平日里又嫌弃她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更不会与她这般亲昵。
简言之,宋桃儿足足一世都没有真正品味过男欢女爱,如今撞在郑瀚玉手里,才渐渐知晓个中滋味。
“四爷不要说了……”声音细如蚊蝇,几不可闻。
郑瀚玉看她羞怯如斯,倒更来了兴致,抬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脖颈,又向下滑去。
“一早就能出去,看来还好。那……可还喜欢么?”
这一问,更是令宋桃儿羞到无地自容。
她知道他们是夫妻,可这样的话,叫她如何回?
纤腰轻扭,她便想挣脱出去,不止是郑瀚玉的言语,他的手也令她坐立难安,再任凭他如此下去,她不知自己是否会失态。
这等事,不可以在白天,更不可以在书房里。
郑瀚玉岂会任她逃遁,他臂膀微收,便将她困在了怀中。
掌心摩挲着那细腻如极上等丝绸般的肌肤,他睨着怀中的小妇人,低声呢喃着:“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么?我让你……不快活?”
得知她也记着前世的事,郑瀚玉起先是欣慰兴奋的,但随后便有那么些在意了。倒不为她二嫁,诚然郑廷棘待她很不好,然而自己在她心里又是个什么样子?
桃儿安静寡言,性子又过于温良服顺,有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
想到桃儿与那厮也曾有过夫妻之事,他是有些吃醋的,便愈发想知道她到底觉得如何。
倘或一个男人,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快活,那可当真是挫败至极。
“昨夜,你有求我来着……”
看她低头不语,他便继续追问。
自己有求过他么?宋桃儿已然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那一场癫狂,自己渐渐承受不住,神思不清之中似乎被他哄着说了许多话,但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握住了郑瀚玉的手,轻轻嗔道:“四爷,别这样,我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