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朕想向你爹娘、你哥哥,你所有的家人都上柱香。”
“有。”耿忘书忙深深鞠了一躬,匆匆而去,又匆匆回来,捧上一小捆线香。
“就这么点吗?恐怕不够。”卫燕思斜扫了墓地一眼,近百块墓碑反射着阳光,晃得她发晕。
耿忘书自嘲道:“多年没回来,家里的香受潮了,这些是前几日在一家香烛铺子的箱子底下翻出来的,就这一小捆能用,您的好意他们定会心领。”
卫燕思啧啧嘴,也对,一国之君只拜神佛、拜天地、拜列祖列宗,拜平头老百姓是万万没有的。
她此刻愿意拜,一半是有愧,一半是想取得耿忘书的信任,线香够不够用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拜”。
她利落的接过线香,由风禾用火折子点燃,轻扬额头,将三柱线香贴在眉中央,紧抿唇线,神情坚毅,朝耿父的墓碑鞠了三躬。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朕今日在耿家百口冤魂前立誓,必将净官吏,治贪腐,平耿家冤情!”
一扭头,耿忘书趴在她脚边,泪水滚滚而下,三呼“谢主隆恩”,三呼“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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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一跨出耿家祖宅的大门,顿见曲今影衣裙翩翩,站在黑衣卫前,发出整装待发的号令。
气势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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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庆幸自准时准点出来,不然定有一场拔刀弄剑、腥风血雨。太凶残。
她火急火燎的安抚住曲今影,讲了两三句好话,拉着曲今影上马车。
车外,风禾前来询问:“万岁,耿忘书可准与我们同行?”
卫燕思如遇难题,这耿忘书于天下而言,是罪人,哪怕有冤情也同样罪无可恕,厚待是绝对不行的。
“同行吧,给他戴上手镣脚铐,再替他找一辆马车。”
风禾称“是”。
卫燕思又叫住他:“不准厚待,也不准苛待。 ”
赶马的春来耐不住,隔着车帘问:“万帅,戴上脚镣手铐……您这般对待他,他不会反抗吗?”
卫燕思胸有成竹道:“他若信任朕,不会拘泥这点小节。”
果然没多久,风禾去而复返,禀告一切安排妥当。
卫燕思便特定下令:“不准红莲教徒跟着。”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队伍重新启程,缓缓前行,终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来时路途艰辛,走过一段荆棘,又有一段坑洼,生怕一步踏错,成了追悔莫及。
回时自然生有游山玩水的心,总觉得处处桃红柳绿,风景独好。
凡是曲今影喜欢的地方,卫燕思都吩咐车马暂歇,陪曲今影赏景游街,吃过逛过玩过,才算对得起爱妃。
二人浓情蜜意,好不惬意。
路上,卫燕思找机把耿家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曲今影,害得对方直接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