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耿忘书的神色,如愿在他的眉梢处,看见少许难看。
非常好。
很解气。
卫燕思不忍耿忘书困在窘境里,转眼赞美这宅院清幽雅致,吟诵“庭院深深深几许”。
耿忘书:“万岁谬赞,寒舍简陋,连半杯茶水也捧不出,希望您宽恕草民怠慢之罪。”
卫燕思一阵恶寒。
“朕就不与你寒暄了,清慧县主的话,你听得一清二楚,朕半个时辰不出去,可要出大事。”
耿忘书唰的撩开下摆,两个膝头重重砸上地面:“草民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先请求万岁饶恕草民以下犯上之罪。”
在卫燕思的印象里,她就是天下的至高无上,惯性的将耿忘书的“犯上”归为犯她。
这有啥,她都被耿忘书刺杀过好几回了,言语冒犯是能够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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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朕免你无罪。”
耿忘书却开始浑身发抖,猛然抬眸,哽咽道:“谢主隆恩。”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拳头驻在腿边,字字铿锵有力,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又像是久积在胸的怨气得到纾解:“草民要告御状!”
卫燕思:“……告谁?”
“您的哥哥屹川王,和当朝第一阁老卢池净。”
卫燕思怔住,开口即重点,她有些措手不及。
怪不得她一封随意杜撰的书信,就轻易动摇耿忘书了,让耿忘书三番五次的试探她的诚意,甚至不惜在今日拦路,对她卑恭尊敬。
原来是早和卢池净有仇。
萦绕在心头的迷雾,仿佛明朗许多,又好似愈发蒙昧。
她的眉头舒展又聚拢,喃喃自语道:“既然关乎卢池净,扯上屹川王便是情理之中。”
她同风禾互相对视,内心波涛翻卷。
耿忘书等了许久,未曾得到卫燕思的回应,以为她不信,当即高喊道:“草民绝无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