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耿忘书的软肋,令耿忘书分神了。
就在这时,卫燕思与风禾交换眼神。
风禾会意,一个飞身,跃进竹林里,再出来时,已然脱掉了沾有火脂的衣裳,并且反手拔出剑,袭击耿忘书。
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二人过了上百招。
风禾是品阶最高的御前侍卫,自幼习武,也不得不承认耿忘书武功不俗。
势均力敌,唯有拼体力。
风禾最先吃不消,一个后空翻落地,脑海灵光一闪,想起耿忘书在水月河畔受过伤,就伤在腰上,他当初催促三司追查时,仔细询问过,得知耿忘书在到达水月河畔前,曾遭遇过兵马司的巡逻队,交了手。
且兵马司的兵习惯用重剑,一旦伤人,伤势比一般的刀剑伤更严重,数月不愈。
风禾便降低底盘,一掌打上耿忘书的腰腹,将人推出数米远,让耿忘书呕出一口血。
胜负已分,卫燕思安心了。
“即便我跟家人的死不是你所为,也间接因你而死。”耿忘书止不住的咳嗽。
他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抬袖擦掉下巴的血迹。
卫燕思点头承认。朝堂如一池浑水,为非作歹之人尽数藏于其中,首辅卢池净理应为百官表率,却知法犯法,恃强凌弱。
“你如果愿意,朕可替你耿家报仇。”
这是要谈和的意思。
耿忘书领情,捂住腰部,疼得眉毛一抖一抖。
卫燕思拿扇子敲在手心:“除了清慧县主,除了讨要人命,你的一切愿望朕都能实现。”
耿忘书不愿在卫燕思面前暴露脆弱,倔强地挺直腰杆:“想知道我图什么就跟我来,敢不敢?”
“敢。”
耿忘书补充道:“你一个人跟来,敢不敢。”
卫燕思果断的答:“不敢。”
蹬鼻子上脸的人,她才不惯着。
耿忘书不再磨磨唧唧:“我带你去耿家老宅。”
卫燕思眼眸一转:“你绝不使诈?”
“绝不。”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卫燕思只犹疑了一息,把扇子在指尖转了转:“你带路吧。”
反正她不会傻到全信的,低头挠挠鼻尖,用气音提醒风禾指挥暗卫和黑衣卫一路跟随,绝不能掉以轻心。
得到风禾回应后,大大方方道:“耿少侠,风禾必须随我一起。”
“你不信我?”
“我习惯时刻有人陪着,你如果不喜欢,我把贴身小太监春来叫来也行。”
言罢,吩咐风禾回去叫人。
耿忘书的腰间的疼痛久久未减轻,耐心便不多,气闷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