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些不会危害到性命的伤,但是加在一起也不会太好过,总之,要仔细养一阵再说了。还有……”
她抬起顾容景那只软绵无力的右手试探地晃了晃,脸色愈发凝重,“他右手的伤得很严重,已经伤及经脉,再拖下去只怕会久积成疾,那就不好收拾了。”
内伤固然严重,但这大大小小的外伤,仅看冼玉包扎的纱布上残存的大片血迹,就已经触目惊心了。
“你们此行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
冼玉摇摇头,在顾容景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叹了口气。这一路上他神经都一直紧绷着,去的时候是因为担心来晚了,顾容景会有性命危险;好不容易找到人,又面临着真正的顾容景再也不会清醒过来的困境。
直到此刻回到自己的地盘,他才能松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姜温韵想了想,也是,倘若顾容景是在遇到冼玉之后才出事的,那没道理只有徒弟受伤,冼玉毫发无损。
“难道说……是闻翡干的?”
冼玉沉默了片刻,“有些是,有些不是。”
按照闻翡的性子,当然不会错过这次可以公报私仇的机会,不过顾容景是他们党羽下一枚重要的棋子,这么久以来,哪怕是他已经投入冼玉阵营,他们也从未放弃,可见顾容景对他们的重要性。闻翡是个聪明人,不会真让他伤出个好歹来。
可是除了闻翡,还有谁能废了他的右手?
还是说……是他自己?
冼玉微抬眉眼,目光触到床上昏睡着的顾容景,尽管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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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温韵瞥见他的动作,咳了一声,自觉地起身到后面磨墨写药方。
“姜夫人。”
过了许久,冼玉道,“劳烦您先开些外伤的方子。”
“嗯好——嗯?”
姜温韵忽然反应过来,“那他的手……”
“等他醒了再说吧。”
冼玉回头看她,目光平静,“应该不差这几天吧?”
姜温韵愣了愣,不过转念一想,冼玉平日里最疼爱这个小弟子,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他残废,如今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她应了一声好,又道:“这几日您来往奔波也辛苦了,容景就由我们轮流来照顾吧。”
“不必。”冼玉瞥了一眼昏睡着的顾容景,语调温柔了许多,“我想,还是我亲自照顾他比较好。”
姜温韵心里顿时不是滋味,顿时想起那日在海滩边看到的情景,轻轻叹了一声,“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冼玉道,“这些日子要劳烦你和郑毅多盯着幽都的动静,我总有种预感,说不定开战的日子不远了,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温韵怎么好反驳呢,既然冼玉不想假手于人,那她也没有再劝。
“我先去备药,您和容景都先休息一会儿吧。”
姜温韵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压低了声音,“我能力有限,自认是想不出比药王仙那个更好的药方了。要是按照我的剂量,他要想完全治愈,只怕还要半年。但按照药王仙的法子,不出一月想必就能痊愈。”
“要哪种法子……”
她道,“就看你们怎么选了。”
冼玉垂下眼睑。
姜温韵知道他听懂了,迈步推开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