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翡没有吭声。
冼玉知道他不会辩解。
因为这就是事实。
闻翡聪明有天赋、身世也很可怜,简直和顾容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与之不同的是,闻翡自幼在离散与利益的环境下长大,是缺乏责任心和怜悯的。
而这两样,顾容景却有。
这是他们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
“这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许久未见,半夜翻进我的房间,也丝毫不顾及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冼玉冷眼看着他:“说到底,你留有感情的不是如意门,也不是我,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你自己恣意而为罢了。”
闻翡反问:“师尊从前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很难得,也需要勇气。如今我做到了,怎么师尊反而还不开心呢?”
眼看冼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闻翡笑了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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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今对我多加指责,不过是因为有了更喜爱的弟子罢了。”
他没来由地道:“新弟子会说话,又爱黏着您,我这样的自然就像案板上的苍蝇,再也入不了师尊的眼了。”
冼玉听得很是不适。
“你见过他了?”
说这话时,他皱着眉,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敌意和介意。闻翡原先一直是随意散漫的神情,直到这一瞬间突然敏锐地变得锐利了许多。
“没有特意见他,只是刚才站在屋外,不小心听到他与师尊说了几句话。”
闻翡忽然向前,和冼玉靠得很近。他已经长得很高大,不再是当初被死人堆压着的瘦弱小孩。站得这样贴近,时不时会传来闻翡的鼻息,冼玉不适应地往后躲了一下,但说话时还是不得不微抬下巴。
“四个时辰前的闲聊……”
冼玉不冷不热道,“你可真够不小心的。”
闻翡听得眼睛都要红了,还是撑着笑,“我不过随口一说,师尊这么护着他……徒儿见了真是忍不住嫉妒。”
闻翡张口闭口都是‘新弟子’、‘他’,避而不谈对方的大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轻蔑的态度已经摆的很明显了。
冼玉拧眉:“他有名字。”
但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索性咽了回去,“算了,这些都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