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不然您先出去喝杯茶……”
他想的是眼下情绪上头,谁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出多难听的话,不如先把这两人分开,他到时候再好好开解一下顾容景,让他接受自己可能会有个师娘的事实。
但是苏染听到这话,反而怒从心头起,“凭什么只让我出去?别说耳鬓厮磨了,更亲密的我们也有呢,你又算什么东西,来过问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郑盛凌心道糟糕,却来不及阻止了。
“你说我是外人?这才是可笑至极!”
她冷笑一声,“我和他早在五百年前就相识相知,五百年前……你怕还只是酆都镇碑石下的一只孤魂野鬼罢了!!”
我和他早在五百年前相知!
你不过是酆都下的一只孤魂罢了!
这一字一句,把冰冷无情的事实拍在了他的面前:就算冼玉在冰棺之中被封存了五百年时光,但在此之前,那依旧是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段顾容景无法触碰、也完全不了解的过去。
他不知道冼玉的师兄是谁,不知道师祖姓甚名何,除去赵生祖辈世世代代口述传下来的信息之外,他对师尊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和冼玉相识太短,在这区区五百多年的生涯中,他顾容景只不过占了一抹黄昏。
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砰——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断裂,顾容景眼底满是血丝,真气暴涨,吹得发丝挥舞。这一瞬间,顾容景的五官渐渐与洗剑池下那个孤寂多年的魔神重合,他抬剑劈下,仿佛完全没有看见挡在苏染面前的郑盛凌。
姜温韵睁大双眼,来不及推开儿子,寒光已落。但下一刻,一只雪白如玉的手稳稳地挡住了剑刃,两道凝聚的真气相撞、破碎,直到冰凉的刀口落在了冼玉的掌心。
嘀嗒。
血液的腥气从破开的伤口中缓缓逸散。
顾容景握着剑的指尖颤了颤。
这一刻,他仿佛才终于从偏执的欲念中清醒了过来,望着冼玉掌心那道明显的伤口,茫然无措地喃喃:“师尊……”
冼玉没有说什么,偏头对身后的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主——”苏染把脱口而出的称呼死死地压在嗓子里,脸上满是不愉和担忧,“要走也是他走,你刚才也看见了,他已经——”
冼玉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苏染梗了梗,她心头还存着一口气,但是又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于是临走前她又恨恨地瞪了顾容景一眼。
顾容景根本没有看到。
他只看得到冼玉掌心的伤口。
几乎覆盖住生命线的刀口,鲜血从绽开的皮肉里涌现出来,旧血流过完好的皮肤,留下一道微微干涸的红色血渍。
冼玉看了眼伤痕,叹了口气:“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