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一直也很信任傅成德。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傅成德明显要的,比傅景深想给的更多。
傅景深:“那你要是查他,把动静闹这么大,把柄还没抓住就被人知道了。”
他后来打发走了人之后,也叫人去查了查傅言真在外面干了什么。
没费什么功夫就知道,这小子竟然在查他二伯。
傅言真笑了声:“我也没想把二伯怎么样,毕竟小时候,他陪我的日子比我亲爹还多。”
傅景深揭开茶盖的手一顿,又抬眸瞧他一眼。
傅言真也不说话去解释,只看着他笑。
话说越多,错处也就越多。
不知道哪里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傅言真知道他家这老爷子,其实疑心病也重的很。
也知道老爷子肯定是向着他的。
他那年受伤,老爷子毅然决然地跟孟家决裂,甚至实名检举自己的女婿。
从那以后,他姑姑这么多年没进过一次家门。
一阵沉默后,傅言真问了句:“爷爷还有事吗?”
傅景深将茶盏放下:“你去北城干什么?”
傅言真挑了下眉:“给您找个孙媳妇。”
又是一阵沉默。
屋里安静到外面那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都能听个清楚。
傅景深半信半疑:“什么意思?你要自己找?”
傅言真笃定地回话:“我自己找。”
“你妈不是一直想给你找左家的那姑娘吗?”傅景深说,“还有前些日子听你奶奶说,又相中你蔡爷爷家的孙女。”
傅言真:“用不着。”
傅景深:“你以后没个人帮衬着,这路不好走,你现在年轻,我也不能叫你收心,玩一玩……”
傅言真直接打断他的话:“没玩。”
傅景深定定地看着他,竟没在他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傅言真靠在椅子上,笑容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真没玩。”
但傅景深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恍然觉得,他这孙子好像变的真叫他看不懂了。
傅言真身子坐直了些,总算说了人句:“爷爷,我过几天想去集团看看。”
傅景深看他许久,后面一句话没说,只去拿桌上的座机。
给他助理打了个电话。
这么多年,他一直盼着傅言真收心。
有段时间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清楚还能再熬个几年,觉得也等不到这小子懂事的那天,心也跟着灰了,所以把傅缜养在外头的那个孩子给召了回来。
但那孩子无疑也是个软骨头,看到他也是话都说不利索的德行。
让他很是失望。
五天后。
傅氏集团召开董事会。
集团总部大厦前铺着一层红毯,门外停着一辆辆豪车。
傅言真的新款库里南也在门前停下。
他一身深色系高定西装,肩宽腰窄,腿型修长笔直。
拾阶而上时,步子不急不缓。
人潮攒动汹涌,他始终是焦点。
大厅里站着几排员工,一时间,就没几个人反应过来他是谁。
甚至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直到有个记性好的小声说了句:“是少爷。”
这场董事会摆明不会平静。
傅言真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傅景深不来现场给他撑腰。
场面得靠他一人应付。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拉开。
傅言真走进来时,一众董事们都到齐了。
傅成德也在,面色沉冷地看着他。
他脸上还是那副恣意风流的纨绔样子,黑沉沉的眸光里不见喜怒。
是玩世不恭,却也是气定神闲。
玩箭的那些年,他最喜欢的,就是每每在赛场射那最后一箭。
尤其是当对手跟你平分时,顶着重如千钧的压力去射那最后一箭,简直比刀尖舔血还要刺激。
自大一那年豁出半条命参加完那场比赛后,他这么些年再没再摸过一把弓,没再碰过一根箭。
但眼下,他似乎找回射那最后一箭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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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