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她不说话,陈路秋心下了然,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看到故人,感觉如何。”
“意外的很。”曾如初踩上油门,从他们刚刚那道轱辘印上碾过去。
“没了?”陈路秋又问。
曾如初“嗯”了声,反问了句,“还能有什么呢?”
“你在纠结他看到你会是什么心情。”陈路秋笑了声。
曾如初:“……还�。”
其实算不上纠结。
只是很难不去揣测一下。
陈路秋啧了声:“是不是还在想着,他还记不记得你?”
曾如初:“……”
陈路秋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他有一双能看破一切的眼睛,还有一张老想把事情挑明不给人面子的贱嘴。
老男人是真的烦。
“别想了,他记得。”陈路秋想抽根烟,但知道她不喜欢所以在忍着,“男人比女人长情。”
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路上堵的很。
车开的断断续续,此时又不得不停下。
“不是老骂我们男人,”陈路秋捏着眉心,唇上沾着点笑,“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么。”
“……”
骂的是渣男�吗?
“你们女孩子吃碗里的就吃碗里的,就不会想着锅里的是不是。”他笑意更甚,“断就断的很干净,头都不会回一下。”
三心二意,还能被他清新脱俗的形容为长情,既是想象力的丰富,也是语言的魅力。
她突然给他想到一句广告词——
我是陈路秋,我为渣男代言。
一时嘴角抽抽,忍不住讽刺:“你怎么不去搞传销?”
“因为犯法啊。”陈路秋这回睁开了眼,像看白痴一样看她。
曾如初:“……”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陈路秋不着调地一笑。
不止一次的觉得,陈路秋不着调的时候真的很像他。
“去那儿吃饭。”她不想再跟他扯淡,这老男人那七年的饭就不是白吃的,眼下不知道往哪儿开,所以又问了句。
“去你家,你给我做点饭吧。”陈路秋说。
他熬夜又早起,多年饮酒抽烟,肠胃很脆弱,外边的什么都不想吃。
“清淡点就行。”又补充了句。
“你怎么不回陈家呢?”曾如初问。
沿路一整条街都挂着红灯笼,甚是喜庆。
这节日明显就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何况陈路秋的家就在北城,又是家里的长子嫡孙,可太受稀罕了。
陈路秋并没答话。
“又被安排相亲啦?”曾如初当然知道他的那点事,也不给面子地笑话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都三十多了,每个对象可怎么成呢。”
陈路秋嘶了声,“别胡说八道,小丫头,我三十整。”
曾如初看他像是疲累极了一般,也没再多说。
陈路秋靠着座椅,眼皮又合起,淡淡说了句:“像你们这样的�姑娘,不容易遭人忘。��开车,别想东想西。”
曾如初:“……”
等红灯的时候,她在网上买了些菜。
她到家的时候,东西也到了。
陈路秋睡沙发上。
瓜皮蹲地上看他。
她将饭菜做�后,陈路秋还在睡。
也没把他喊醒,让他睡到自然醒。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她后面只�将饭菜又热了一遍。
吃完饭后,陈路秋开车送她去爷爷奶奶那边。
路上,她让他在一处糕点店附近停个车。
她下车去红豆包。
奶奶爱吃这个。
这家皮酥馅多,红豆馅料是自己手工做的,香而不甜腻。
少了工业添加剂,口感很真诚。
红豆包早就实行限购,却还是供不应求。
队伍排的很长。
陈路秋在车里等的有些不耐烦,出来找她,问她能不能下回再买。
曾如初态度强硬:“不行”。
陈路秋失笑,摸了摸下巴,也没再多说。
两手插在兜里,陪着她等。
“我今天想回江城过年,会让他们不高兴的,”曾如初解释,“得从现在就开始哄着人。”
陈路秋笑她:“你这样会更让他们舍不得你。”
曾如初“啊”了一声。
“你不如把你家那狗带着过去住几天,他们应该很快就不想再见到你了。”陈路秋提了个建议。
曾如初觉得,这话说的其实还挺有道理。
再弄死爷爷一盆花草,她应该可以不用再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爷爷这边。
也如她所想,爷爷看到花其实也没怎么激动,也是看她一份苦心的份上,笑了几下。
挺勉强的笑容。
说不定触景生情,让他想到死去的那一盆。
奶奶在厨房忙活,她瞧不上曾如初的厨艺,不让她进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