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这样。”他笑容冷去。
曾如初看他脸上的伤痕,刚想问问他,却见几个人过来了,是他们俱乐部的人。
傅言真喊过来玩的。
他跟他们玩了会儿牌,没玩钱,输了就喝酒。
酒比钱还贵。
他输了,一连喝了好几杯。
见她一直在拉傅言真,有人笑说了句:“那他输一次,你亲一下,咱就不喝了,好不好?”
曾如初手一顿:“……”
傅言真歪斜着头,一手揽过她腰,在她耳边笑了声:“能亲吗?当着这么多人?”
她羞的一脸通红。
傅言真看到她脸红,脸上笑意褪去,即刻就将跟前的酒杯端起,一口抿尽,然后起身拎过她书包。
有人笑了声:“这是要送女朋友回家啊。”
“什么女朋友?”傅言真回头看了眼,也笑了声,语带嘲讽,“别乱说,是普通同学。”
曾如初:“……”
傅言真带她到楼下,给她打了辆车,将她塞了进去。
从钱夹里抽了张红钞递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临江大道。”
曾如初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又往酒吧里走,赶紧开门下了车。
她跑过去,拦在他身前,挡住他去路,几乎哀求,“你别去了好不好?”
傅言真看她不说话。
她伸手去拉他:“……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傅言真抽开手,眼神冰冷:“能不能别跟我妈一样。”
曾如初手僵住:“……”
傅言真偏过脸,看了眼一旁的冷江,眉头深蹙,明显是在压抑那不耐的情绪。
“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他用尽最后一点耐心。
曾如初:“……”
在冷风里,他们这样僵持一会儿。
后面酒吧里的服务员追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曾如初的外套,满脸堆笑地将衣服交给傅言真,“这是您女朋友的外套吧,丢我们那儿了。”
傅言真看了眼,雅集的校服外套,女生穿的,应该就是曾如初的。
他顺手接过来,递给曾如初。
曾如初有些不好意思,跟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傅言真看她这扭捏的样子,冷冷一笑,“你又紧张什么?”
曾如初怔怔看着他,好像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他心烦。
“你在图书馆跟人说话,不是大大方方的吗?”傅言真低眸瞧着她,“怎么一到我这里,就跟做贼一样。”
曾如初:“……”
“做我女朋友,真的让你这么委屈啊。”傅言真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多久,他附身在她耳侧轻轻说了句,“行了,我放过你了。”
麦芽香涌入鼻尖,她的心跟着悬到嗓子眼。
傅言真松开手,又笑了声,“以后都不用做贼了,小姑娘。”
被她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手怎么也抓不住他刚刚递来的那件衣服。
外套掉落在地。
裴照终于发现不对劲,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阿真你……”
傅言真没有理会裴照,他只看着她,眼里像是覆着一层秋霜,眸光能凉到人心底。
他声音缓缓,一字一句,像是要把每一个字眼都推进她耳蜗,好让她听个明明白白。
“我再一无是处,也没缺女的缺到这份上。”
裴照已经发现自己是在好心办坏事,忙跟曾如初解释:“小蘑菇,他酒喝多了,你别跟……”
“让她走吧。”傅言真打断他的话。
曾如初双唇颤了颤,在风里恍惚了许久,直到放在书包侧兜里手机震个不停。
电话是沈邻溪打来的。
她不能不接。
电话里,沈邻溪语气很焦急,因为袁安刚打电话说她请假回家了,可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曾如初只好找个借口,说路上堵了会车,马上就回来。
没有办法,她现在,真的必须要回家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而不远处,傅言真已经转身朝酒吧走去。
她抿着唇,绷着快要坠下的眼泪,也走到出租车旁。
司机还没走,等着她。
毕竟收了傅言真那么多钱。
门拉开,她坐了上去。
车子驶动。
傅言真在酒吧门口停下,没再进去。
他侧过身,看了眼她刚刚站过的地方,想到那纤细柔弱的身影。
逼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跟着他,他也真是个东西,微微一低眸,哂了声。
一辆出租载客至此,停了下来。
他抬手一招,坐了进去。
车上,他给言知玉打了电话,“你看不顺眼的野种,被我打的在医院小半月动不了,帮你出了气。”
没等言知玉开口,他继续:“我只跟你说一句,不让我去比赛,我现在就跳到江里去,等你来捞我。”
次日。
他请长假去北城。
放过她,也算是为自己赛前积个德。
作者有话要说:事有点多,这章写的有点匆忙,后面会小修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