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傅言真每天都借着看衣服的名义让她过来。
他这�人找理由也没想着认真找,裴照每次来转达都忍不住笑场。
最后自己说不下去,就直接跟曾如初说“傅言真找你”。
但其实在傅言真这里,能有�敷衍人的由头就已经是难得给了面子。
没两天,曾如初自己也明白事情真相。
打篮球这种剧烈运动,每次都大汗淋漓,怕是恨不能把身上的那点布料给扯�干净才好。
哪里需要什么外套。
他骗人也不好好骗。
不过傅言真每回占用她的时间不长,就吃晚饭那会的功夫。
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他在打球。
她在旁边安静守着他。
他忙的时候,她从不开口打扰。
不过带着外套也是有用的,屋里快到十一月依旧开着冷气。
他打球出了一身汗,她坐那儿不动却是冷的很。
最后傅言真的外套都穿在她的身上。
曾如初慢慢觉得,这事像周瑜打黄盖,一�愿打一�愿挨。
她愿意甚至喜欢每天去陪着他。
待在他身边的那么一小会,竟成了一天最快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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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比赛的最后一天。
她吃完晚饭后,和赵允恬说去找傅言真。
赵允恬戳了戳她脑门,一脸的恨铁不成刚。
曾如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每回和赵允恬吃完饭后就跑,人也不在班上,自然根本不可能瞒得过。
赵允恬追问过两次,她就说实话去找傅言真了。
“你又去找他?”赵允恬眉头一蹙。
“……”
曾如初点了点头,看到四周还有同学,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你小声点。”
“孩子,”赵允恬颇有些无奈,“你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曾如初想做解释,被她没好气的打断。
但她也没多言,叹了口气,难得在嘴上饶过她一次。
在赵允恬充满打量的目光里,她到底还是跑去找傅言真。
冒着被发现端倪被堪破真相的风险。
夕阳吻上她后颈皮肤,慌乱无措的情愫似在推使体温向上攀升。
整�人像正在经历着一场高烧,脑子里热烘烘的,混沌不堪。
她眼下无暇去想那么多,只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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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馆有好几�场地,傅言真一直在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她发现傅言真很喜欢在最里面的位置,门外少了人来人往,心理上可能会觉得清净许多。
但他要真那么爱清净,也不会回回喊她过来。
那一间,傅言真整租了半�月。
钥匙在他手里,他想让谁进谁才能进来。
她回回去的时候,就他一�人。
但旁边的几�屋里都有很多人。
到了体育馆,她在大厅的自主贩卖机上买了瓶水。
冰的。傅言真要喝。
她自己手里也拿着一瓶,在餐厅买的,不冰。
快到十一月份,她觉得喝冰的对身体不太好,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但傅言真又喊她小唐僧。
她知道是在笑话她啰嗦,脾气一来也就没多言,还负气地想着要是喝出病了可别怪她,自己受着吧。
走到楼上,不巧遇见陆州同和赵海他们。
几�男生搁走廊上抽烟,烟熏火燎的。
陆州同还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他们这些人都挺会玩,之前那点子小事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和她打招呼的时候,他神情也洒脱的很。
不过,陆州同现在倒是真有点佩服那姓傅的,这小学霸对他不理不睬的,现在倒也上赶着找傅言真。
他看到她过来好几次了。
赵海现在也不喊她“嫂子,”客客气气地喊她一声“曾同学”。
曾如初也跟他们一一点过头。
一旁的几�男生,她都不认识。
但几�人明显都认识她,其中一�笑嘻嘻地同她搭话,“又来找真爷啊。”
一�“又”字,让曾如初确信,他应该看到很多次。
曾如初只好点头,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
很快有人接上话茬,问她来找傅言真干嘛。
没等曾如初开口,旁边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傅言真站门口,手里还抓着篮球。
他手指宽大,球被轻轻松松的抓住。
廊上的灯一排排亮着,他手皮肤很白,被光淬的发亮,手背上的青灰色经络根根清晰。
她眼角余光扫了眼这只手,心跳倏地加快。
想到这俩天,他教她投篮时的动作。
傅言真眸光无波无澜地看了过来,几�人噤了声。
最后他看着她,微扯下唇。
“进来啊。”他说。声音夹杂笑意。
曾如初硬着头皮,从他身侧钻过。
几�男生搁门外笑的意味不明。
有人没忍住揶揄了句说:“这门一关,有点东西啊。”
曾如初不用回头看,光听都能听明出他们话里话外的不正经。
又有�胆大的笑了声,“真爷,让我们进去瞧瞧啊。”
傅言真淡淡一句:“不喜人多。”
几�人被拦在门外嘿嘿直笑。
高墙挡住风尘,木门一合,戏谑笑闹也惨遭隔绝。
屋里和往常一样,都是冷物哐哐当当的声响。
她和傅言真在里面,真的没做什么。
傅言真做他想做的事情时,其实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