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灰蒙蒙的楼道里回荡着他们并不整齐一致的足音。
到楼下时,傅言真忽地开了口,“言尽欢,我表姐。”
曾如初:“?”
“刚刚那女的。”傅言真抬指掸掉衣袖上的烟灰,漫不经意地又说了句。
曾如初“哦”了声,才明白他在跟她解释。
想了想,也问了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
“过来缅怀她初恋。”傅言真嗤了声。
“啊?”曾如初一脸意外,“她、她初恋去世了?”
傅言真被她反应逗乐,抱着胳膊笑了好一会儿,“分手了。”
俩人家庭背景悬殊,他舅舅舅妈不同意。
“……”
走了几步,曾如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破破烂烂的一栋楼,怕是快要拆了。
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是栋破楼,但也有过很多故事啊。
“小傻子。”傅言真一想到刚刚她以为人家死了的那副表情,笑出了点声。
曾如初:“……”
要不是打不过,真想跟他干一架。
她冷哼一声,径自往前走。
傅言真看她默不作声往前走到岔路口,“好心”提醒,“左转。”
曾如初听到他话,一声不吭地往左走。
“骗你的。”
三言两语的功夫,傅言真已经赶了上来,“你刚走是对的。”
“……”
没一会儿,沈邻溪打来电话,因为曾如初出来有点久,而且天色已晚,她有些不放心。
曾如初看了眼傅言真,一脸警惕地拿着手机往旁边走去。
傅言真看她表情就知道是家里大人打来的。
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搞得跟偷情一样。
他忽地想起裴照那天说的话。
好像,小蘑菇是真的能让他开心。
不知所谓,看到她心情真就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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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
如果不是傅言真,她还不知道江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窄巷浸没在昏昏夜色里,绿藤植物攀爬过半面灰墙,冷月苍白光线斜斜落下,青石小径上的凹凸斑驳很是清晰。
视线尽头,是一座三层高的洋房。
“这是哪儿?”曾如初忍不住问了句。
“我外公家。”傅言真说。
“……”曾如初侧过脸,目光狐疑,“你外公家不是在我家附近吗?”
她记得那次他是这样说的。
“不就是在你家附近吗?”傅言真说。
“这隔着好几十里地呢。”曾如初蹙了下眉,不懂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胡扯,“怎么能叫附近?”
“天涯若比邻。”傅言真偏过头睨了她一眼,“没听过?”
“……”
但房舍里没半点光晕,家里没人,他外公和赵姨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也没个佣人守着,房子里平时就他们俩人。
外公不喜人多,人多就嘴杂,就会有碎语流言。
几个子女阻止他给赵姨一个名分,而赵应雪跟他这么多年也从不问他要一个。
他只能还她一个清净。
现在就他们俩过清闲日子,除了傅言真外,甚至都不让其他人过来这里。
傅言真两手都抄进兜里,摸了两下,什么都没摸到,偏过头来看了眼曾如初,啧了声。
钥匙怕落在台球室。
他打了个电话给言尽欢,一问果然。
钥匙被她捡走了。
言尽欢还说要去配一把,因为这里的钥匙外公只给了傅言真一个人。
天地良心,他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他转过身,低眸看着曾如初,脸上百年不遇的有了点不好意思。
“如果我今天不把作业给你,你会怎样?”他试探一问。
“什么?”听到这话,曾如初倏地撇过视线。
她刚刚在打量四周景致。
傅言真挑了下眉。
她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有恼意,“你为什么不给我?”
傅言真笑着收回视线,打量着这墙体高度,没多久,小叹一口气,“拿给你哦。”
是他自己做的孽。
他说完便往后退了几大步,再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动作带起一阵风,刮的曾如初的衣摆跟着一晃。
还没等人看清楚,他就轻轻巧巧翻坐上去。
一腿大剌剌地敞着,一腿屈起,还支条手臂撑着下颌,目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底下那必定是上不来的小矮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肝出来啦!
明天有BoomBoomBoom,哈哈!
感谢“贰贰叁”小天使的营养液!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