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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傅言真淡淡一笑,“你不是和我妈谈恋爱么。”

他妈妈的宝贝干女儿。

什么都会跟她汇报,特别是有关他的。

左昕晗:“……”

傅言真从不大声说话,语调也没什么抑扬顿挫。

可这么浅浅淡淡的,却比任何声嘶力竭都让人心冷。

“我要下车。”左昕晗气红了眼。

“可、可这里不能下车……”司机着实无奈。

“我说我要下去!”左昕晗吼了句,眼泪在眶里直打转,“你耳朵聋了吗?”

“……”

司机也快哭了。

“前面,路边停一下。”傅言真放下手机,吩咐了句。

司机只好照做。

车没一会儿就停了。

傅言真将手机揣回兜里,一条长臂抻直,瘦削修长的五指碰向车门。

风从门隙里钻进,带着夜晚清凉的温度。

月光透入,覆着于他脸上,将清绝寡冷的眼眸映的分外深刻。

叫人此生难忘。

人就这样被他扔下。

车继续向前,不久就湮没于喧嚣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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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沈邻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件坎肩,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苦药味。

她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期待,明显是想听听曾如初在新学校的生活。

尽管今天是这么悲催和倒霉,在面对沈邻溪时,曾如初却没说一句不好的话。

路上她就琢磨回来该怎么说,东拼西凑的想了一些趣事,回来便一一说给沈邻溪听。

沈邻溪被哄得很开心,以为她真在雅集过上了什么好日子。

雅集的作业并不多,她在晚自习的时候就写完了。

睡觉之前,习惯性地打开书桌右侧的抽屉,从里面摸出那只旧手机。

在拦截框里看到熟悉的号码,并且也多了条信息。

那人又发短信来骂她。

刚准备将手机放回去,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了接听,证明自己还在用这个号码,因为不想让自己新的联系方式被找到。

那人似乎也只是要确认她是不是还在用。

通了之后,他阴恻恻笑了几声,又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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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时间尚早。

曾如初没有赖床的习惯,眼睛睁开没几秒,她就下了床。

没开灯,赤脚走到窗边。

将窗帘向两边拉开,飘窗朝外推,天是黯淡深沉的蓝灰色。

清凉晨风路过,送来乳酪的甜香。

洗漱完,她准时下楼。

餐厅里,早餐已经摆好,就她一个人的分量。

一份岩烧乳酪,一份蔬菜水果沙拉,沈邻溪有点强迫症,紫甘蓝切的长短粗细都均匀一致。

咖啡香气浓郁,黑色液体上铺着一层细密奶泡。

全家就她喝咖啡要加奶。

曾忆昔被喊起来送她去学校,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困倦的发着呆,怀里还揽着个抱枕,没个魂似的。把她送到学校后,他回来必然是要补个回笼觉。

“你就像个野人。”沈邻溪看他这鸡窝头,催促他赶紧去洗漱。

曾忆昔打了个哈欠,拖着绵软无力的步子回了楼上。

餐桌上放着一只宽口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无尽夏,一大簇一大簇的开着。

用餐时,沈邻溪就坐在对面的椅上看她吃,眼里含着笑。

曾如初每一口都咀嚼的很仔细,对食物有种虔诚感。

这让做食物的人很满足。

不像曾忆昔,吃饭时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摸手机的路上,成天心不在焉地,给他吃猪糠怕也就是那么回事。

早餐吃完后,沈邻溪送她到门口。

出门前,又摸了摸她的头,温言嘱咐了句,“在学校多和同学们说说话,多认识几个新朋友。”

曾如初点头说“好”。

在曾忆昔的车上,她从书包侧袋拿出耳机盒,边戴耳机,边在手机里调出一个歌单。

歌单里都是英语美文。

第一首是叶芝的《When You Are Old》。

“你手机不是被老师没收了么。”曾忆昔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