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武就经过询问得知,安虎是在刚吃了午饭后回到铺子里的。他喝了酒,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摇摇晃晃,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进了铺子后,要找地方睡觉。这个时候,那个准备找安虎买羊皮的胡人已经来到铺子里了。他认识安虎,听说安虎回来,马上从屋子跑出来。让胡人和营寨村的年轻人没有想到的是,安虎看到这个胡人,竟然破口大骂,骂他“不讲义气出卖朋友”,还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刀子,扬言要杀人。
胡人也随身佩戴着短刀,看到这种情况,也抽出了刀子。这个胡人抽刀,其实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根本就没想跟安虎动刀子。但是他的行为激怒了狂躁的安虎,安虎扑过来,一刀就豁开了这个胡人的脖子。胡人死了,安虎竟然不管不问,直接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安成武听吓得浑身发抖的伙计讲完经过,问他:“安虎现在还在铺子里吗?铺子有人没有?”
伙计说:“应该还在。他躺下就睡着了,我锁了他屋子里的门,让我的兄弟在屋外守着,我就跑这儿来了。安老板,铺子里死人可是大事儿,要是官府查问起来,你可得帮我啊。”
安成武说:“此事你放心就是。你赶紧回去,别让安虎跑了,我马上带人过去。”
伙计走后,安成武吩咐管家,喊了几个人,骑上了马,几个迅速赶到营寨村的店铺。
店铺在城里的东北角,毗邻繁华的东西大街,做生意来说,地脚有点偏,却比较宽阔,店铺前,有一片小空地。刚好停马车,栓马。
安成武等人跳下马,众人把马缰绳都递给管家,随着安成武就扑进了店铺里。
店铺大堂里,果然有一滩血迹。伙计指了指旁边的一扇小门,示意安虎在里面。安成武朝着带来的人挥了挥手,几个人撞开店门,扑了进去。
安虎躺在床上,依然酣睡如初。这让做好了拼杀准备的众人,有些目瞪口呆。
众人用刀逼住安虎,等着安成武进来。
安成武走进小屋,四下打量了一下,示意众人把安虎捆起来。
众人把安虎从床上拖起来,安虎依然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含混不清地骂道:“你们这些混蛋,再不让老子睡觉,老子杀了你们。”
直到把他五花大绑,安虎觉得有些不舒服,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先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谁啊?这是要干什么?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安成武走到他的面前,笑了笑,说:“安虎,怎么了?还认识我不?”
安虎看到安成武,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想站起来,被众人按住了。
安虎忙笑了笑,说:“安大哥啊,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呢?我这正打算去找你呢,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让人把我捆起来了?”
安成武说:“安虎,别装了,我们是老朋友,咱说实话行吗?别的先不说,我先问你一件事儿,昨天为什么放我的鸽子,我给你准备好了金子,我在绸缎庄等了你一个下午,你怎么没来?”
安虎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安大哥,你先把我放了啊,我没去拿金子,又不是偷了你的金子,你为什么要捆我呢?先放了我,我还有事儿给你说呢。”
安成武示意手下把门关了,说:“安虎,别跟我耍小心眼了,我安成武什么人,你最清楚。我没有把握,是不会乱抓人的。你把你的事儿都说了吧,王妃还等着我的回话呢。”
安虎装傻充楞:“王妃?她等什么回话?王妃不是外出了吗?我一个做小生意的,王妃等我什么回话?安大哥,你想知道什么,你得说明白啊。”
安成武呵呵一笑,说:“我想知道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别跟我玩这些了,你才跟阿苏勒玩了几年?我安成武从小就跟这些混蛋玩心眼耍计谋,你那点小心眼,在我这里打不开场子。我先提个醒吧,你什么时候成了阿苏勒的人的?这次王妃遇险,营寨村发生血案,是谁的主使,都有谁参与了?说吧,安虎兄弟,痛快说了,说不定王妃会原谅你,给你个全尸,否则,以你对营寨村犯下的罪,我把你送回营寨村,营寨村的百姓不生吃了你,我安成武就算错了。”
安虎还装傻:“安大哥,我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啊。营寨村发生什么事儿了?谁袭击了王妃?我……我都没听说,也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呢?”
安成武点了点头,从腰里抽出一把短刀,在手里掂了掂说:“我知道你安虎也算是个人才,有胆有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当年才帮你,还帮你在营寨村老族长面前说了很多好话,老族长才把营寨村的生意,都交给你来打理。不过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昧了良心。这几百年来,我们安国人一直这么团结,就是因为大家都有良心,都记得安国的好。当然,我们也出了一些像你一样的畜生,安国人团结互相帮助,对付叛徒却毫不手软,这些事儿你也不会一无所知。你现在说别的都没用了,把你知道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表现好了,说不定王妃还会饶你一命呢。”
安虎闭着眼说:“看来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了。来吧,杀了我吧!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成武走到安虎面前,猛然把刀子刺进了安虎的大腿上,鲜血溢出,安虎陡然大叫:“我说,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