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道长说:“具体我不是太清楚,不过听鬼仆说,他好像奉鬼钉之命,拦着白木法师,让他不要到大漠去,才跟着白木法师跑到了明真观。据说这个白木法师回大漠,是要对付一个叫楼兰国师的,而这个楼兰国师,曾经帮助过鬼钉家族。这个鬼仆发现这些凶人要对付明真观,出手打跑了白木法师,把我救了出来。”
阿瓦木点头:“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不去清风观,反而到这里了呢?”
明真道长声音暗淡下来:“无量天尊!我自然是先去了清风观。我去的时候,清风道长已经没影了,清风观的小道士也都没了。我去拜见姑墨尊长,真是没想到啊,在山洞门口,我看到了郁南和苍梧的尸体。我知道不好,转身朝外跑,姑墨尊长听到我喊叫,从山洞里出来追我,我看到姑墨尊长的样子,真是感到末日来临了。姑墨尊长在中原各教派的心里,那就是太阳啊。阿瓦木,你能想象到,你看到太阳掉下来是什么感觉吗?”
阿瓦木说:“我明白。”
明真道长摇头:“你不会明白!连姑墨尊长都成了凶人高手,那我还敢相信谁?我跑下山,姑墨尊长就一直追下了山,还是幸亏鬼仆,鬼仆虽然不知道清风观变故,但是他怕白木法师尾随着我到清风观,就返回来,到清风观看看,刚好姑墨尊长追我,鬼仆又救了我。”
阿瓦木说:“我听说师承者中,唯姑墨尊长法术最厉害,而且天下无敌,鬼仆能从他手里把你救出来?”
明真道长点头,说:“鬼仆后来跟我说,他当时不知道那个人是姑墨尊长。阴阳相生相克,姑墨尊长的法术不亚于鬼钉,鬼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诡异的是,那天鬼仆拦住姑墨尊长后,姑墨尊长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乱颤,我们就趁机跑了。”
阿瓦木惊愕:“浑身乱颤?那是为何?”
明真道长说:“当时我不明白。后来鬼仆告诉我,这个姑墨尊长一直在用全身之力对抗凶人大巫师的召唤。这两种力量一直在姑墨尊长身体里斗争。当凶人大巫师的功法占上风的时候,姑墨尊长就成了凶人大巫师。当姑墨尊长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就成了姑墨尊长。她躺在地上浑身乱颤,应该就是两种人格交替之时。”
阿瓦木点头:“姑墨尊长也够可怜的。不过按说这姑墨尊长功法这么厉害,凶人大巫师一开始行凶的时候,姑墨尊长还用法术救过被凶人打伤的人,她怎么能成了凶人高手了呢?”
明真道长说:“此事是凶人大巫师所为。据说他们为了让姑墨尊长身上有能听他们召唤的血脉,在几百年前就对姑墨尊长的先人的血缘进行干涉,到了姑墨尊长这里,她身上流的都是凶人大巫师最容易召唤的血脉。如果凶人大巫师单独对姑墨尊长做法,她自然抵挡不住。”
阿瓦木:“原来如此。姑墨尊长也太可怜了。”
明真道长点头,说:“从此,我就在这儿住了下来。不瞒你说,我曾经回去明真观几次,每次都能看到凶人。特别那个白木道长和柳生,两个人几乎天天都要去明真观。他们没找到我,是不会死心的,你说,我怎么敢回去?”
“明真道长,我告诉您,柳生早就死了!我和小王子还有伊拉在大漠遇到过柳生,他告诉我们,其实柳生早就被他杀了,他不是真正的柳生,他是凶人大巫师的人,他叫涂谷。”
明真道长惊愕:“涂谷?两个人怎么能长得一模一样?!”
“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他是戴了面具。”阿瓦木说。
“原来如此。对了,阿瓦木,最后这次我回明真观,还遇到过小王子和伊拉他们。不过那次回去,我是受鬼仆所托,帮助鬼仆把一口棺材送到他们指定的地方。”
阿瓦木惊讶了:“让你送棺材?你一个人怎么送啊?”
“那口棺材是千年阴沉木做的,据说是给大宋王朝最后一个皇帝的。别说我一个人,就是二十个人,也抬不动。棺材早就用船送走了,我背的是纸壳做的招魂棺。棺材里面有这个小皇帝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和他的一缕头发。是鬼钉家族对每个皇族的最后一个形式。我背的这个纸壳棺,是为了招罗依然忠于旧王朝的孤魂野鬼,把他们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鬼钉把这个称为半夜送棺,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按照当年女娲对鬼钉家族的命令,他们已经是元朝的阴脉守护人,因此这半夜送棺的事儿,只能由鬼钉家族之外的人担当。鬼仆就找到了我,让我当这个送棺人。哎,真是没有想到,大宋王朝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天下还有那么多的魂灵在盼着大宋回来,我背着空棺,走了不到二十里路,就搜罗到几十万魂灵。不巧的是,我遇到举着天神宝光的正北师尊和小王子他们,幸好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阿瓦木惊喜:“他们在哪里?我真是想死他们了。”
“几天前的事儿了,我遇到他们的时候,就在明真观附近。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去明真观找我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阿瓦木:“你就没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还住在原先的地方?”
明真道长说:“我是半夜送棺人,不可以开口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