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收尸人

阿瓦木和王双福进入襄阳城。战乱结束多年,襄阳城已经恢复了秩序,却十分萧条。阿瓦木在王双福的带领下,走街串巷,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那个棺材铺。

看到棺材铺里透出的暗黄色灯光,阿瓦木长出了一口气。

王双福过去拍门,门开了,从铺子里走出一个约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男子打量了他们一眼,说:“本店的规矩,下午订货,早晨出货,这么晚了,不做生意。二位明天再来吧。”

王双福笑了笑,说:“刘老板,我们可是大老远来的,我来之前,石将军对我说了,我可以随时来订货的。”

这个老板一愣,探头朝两边看了看,把两人让进屋子。

王双福边打量着这个到处堆满了木料和棺材的小屋子,边说:“刘老板,大宋日渐式微,你这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刘老板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凿子,凿子刃很薄,在灯下泛着亮光。王双福看着刘老板不回话,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手中的凿子,问他:“刘老板,你要干什么?”

刘老板一脸的狐疑:“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

王双福说:“你认识我。几年前,那时候襄阳还在宋军的手里,你刚在这里开了一个棺材铺,我跟石文江将军来过你这儿。我还提着两条金黄色的鲤鱼,你说你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鲤鱼。我们做了一条鲤鱼吃了,你把剩下的那一条送给你丈母娘了,你想起来没有?”

刘老板想了一会儿,表情松弛下来,说:“有点印象。不过我只记得石文江将军的样子,不记得你了。”

王双福笑了笑,说:“能想起这个事儿来就行,说明我当年是跟石将军一起来的,否则我也不知道这个事儿不是?”

刘老板放下凿子,点了点头,对两人说:“二位请坐吧。不知两位找我,有何吩咐?”

王双福说:“跑了这么远的路,真是饿坏了,有吃的没?”

刘老板没想到王双福会这么说,“呃”了一声,说:“呃…好,好,这好办,我这棺材铺旁边就是一个西域人开的羊肉馆,大盘的羊肉,我请你们。”

王双福说:“当然得你请了。这个棺材铺子,是石将军带着大家筹款给你开起来的,现在赚了不少的钱了吧?”

刘老板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喊的什么王双福和阿瓦木都没听清,大概是让里面的人照

顾着生意的意思。里面的人答应了一声,刘老板就关了门,带着王双福和阿瓦木来到旁边的羊肉馆。

这两天,阿瓦木和王双福确实是累坏了。王双福当年是跟着石文江一起来到这个棺材铺的,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只记得在襄阳城里的一条不太宽的小街上,大门朝西,至于这条街怎么走,当地人怎么称呼这个地方,他一点概念都没有。这可把阿瓦木给害苦了,两人在襄阳城挨着条街找,差点把腿给累折了。

阿瓦木和王双福坐下,王双福给阿瓦木倒了一杯热茶,刘老板让两人先坐着,他去厨房点菜去,刘老板刚走,王双福突然小声对阿瓦木说:“走!赶紧走!”

阿瓦木一愣:“呃?你说什么?朝哪里走?!”

王双福说:“这个老板不对劲,不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