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说:“凶人之事,关系到所有人,清如自当尽力。不过这个索子里阴险之极,老教主不可不防。我马上回去,禀明道长,让道长帮教主想出一完全之策。”
老巫婆敷衍答应。绣女转身出去,解下马缰绳,打马便走。
看到绣女走了,陈香竹从另一面屋子走出来,走到老巫婆面前拱手:“禀教主,我等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的吩咐了。”
老巫婆闭着眼说:“生死关头,各有主张。我老巫婆在江湖上恶名远扬,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老母教的诸位姐妹。柳生是凶人高手,我等此去,能活着回来的机会不多,你告诉众姐妹,有不愿去的,我老巫婆不勉强。如果我能好好的回来,我们还是好姐妹。”
陈香竹说:“回教主,这番话昨天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姐妹们说了。剩下一百六十八个姐妹,有十一个提出不去,剩下的都愿陪着教主同生共死。”
老巫婆叹气:“我真是老了,昨天说的事儿。今天的就忘了。既然姐妹们都知情,那
你就先带一部分先去太白庄,听候索子里的调遣。给我记住喽,这个索子里可不是个好东西,嘱咐姐妹们都小心点儿。你们先去,我傍晚启程,晚上会猎七里铺。”
陈香竹对着老巫婆鞠躬,走出屋子。
老巫婆走到窗口,掀开木格窗户,看到陈香竹带着几十名姐妹,皆手持钢刀,列队从她面前的路上走了过去。
她站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她们影子都消失了,才回到椅子上坐下。活到七十岁,老巫婆从来是杀伐决断,毫不含糊,但是今天,她看着几十名青春勃发的女孩子跟着陈香竹逶迤而去,突然有了一种揪心的感觉。
老巫婆很明白,今天晚上如果真要抓到柳生,必然是一场血战。索子里心狠手辣,善于算计,辞向南和孙一阳等人一向最善于做缩头乌龟,在这种人人自危的乱世中,这些人别说照顾一下老母教的女人,能不欺负她们就不错了。陈香竹这一队人,是要跟各教的高手一起,在白天深入柳生藏身的山坡上埋伏,以便在晚上对柳生发起最近的一轮攻击。
老巫婆得到的情报是,柳生确实是藏身此处,但是不止他一人。藏身在这个山坡上的一处石洞里的人有三人。皆为凶人高手,杀人于无形。所以说,这几十个女孩子,基本上是有去无回。
这个老巫婆早有精神准备。她是一个有着大担当的人,只要能杀了柳生这几个祸害,
这个损失她承受得起。但是绣女的一番话,让她感到了恐惧。如果真如绣女所说,索子里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人性,与柳生一起设计害自己呢?
那别说这四十多人,自己晚上带去的一百多人,恐怕都很难活着回来。一向凶悍的老巫婆此时如坐针毡,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