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木飞跑进厨房,和了一点淡盐水,用碗端出来。绣女喝了半碗,用剩下的把嘴角洗了。阿瓦木忐忑不安地看着绣女。绣女身体依然微微抖动,眼神却很平静,她看了看阿瓦木,淡淡一笑,说:“施主,你是不是害怕了?”
阿瓦木听绣女这么叫他,心里有些难受,说:“绣女,我希望你叫我阿瓦木。”
绣女正色说:“施主,我早已不是绣女,我是清如。绣女任性妄为,清如却皈依我佛,万事看透。”
阿瓦木无奈,说:“好吧,我就叫你清如。清如,没错,我刚刚真的是有点害怕了。我害怕你变得像慧心主持那样,把
我们都忘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凶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绣女苦涩地笑了笑,说:“凶人之事,我跟师父讨论过。师父说,此事不能全怪凶人。我们的先祖为了争夺凶人的落脚之地,把凶人男丁几乎杀光,霸占了他们的妻女和土地,剩下几个凶人皇族和巫师为了躲避我们先祖的追杀,不得不躲到了没有人烟的天边。此等大仇,凶人岂能不报?”
阿瓦木点头,说:“虽如此,可是凶人之乱,必将杀人无数,受苦受难的是无数百姓。况且历经这么多年,我们很多人身上多少都有凶人的血缘,那些凶人血缘多的被唤醒,残杀凶人血缘少的兄弟姐妹,当真是最惨之事也。”
绣女叹气:“此正是人世怪异之处。王朝更迭,江山易代,皆是自相残杀,世人却乐此不彼。凶人和我们也正是如此。可惜我等被卷入其中,却无能为力。”
阿瓦木说:“绣女…喔,清如师父,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萨里小王子和师承者,不是正在准备对付凶人吗?”
绣女合掌叹息:“阿弥陀佛。不过亦是互相残杀而已。”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清风道长进来,带着绣女去找姑墨尊长去了。一个小道士过来,带着阿瓦木去一处房间休息。阿瓦
木实在是累极了,到了房间后,屁股一碰到床,就呼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