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抹药吗?”
面前女子的声音太过温柔,林远笙很奇怪,哪有女子这样温柔与男子说话的?
但他仍先回了江清雪,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抹药。
江清雪伸手揉了揉林远笙乌黑头顶,心想,也对,那林家人如此贪得无厌,又岂会浪费银子给他抹药?
“你坐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江清雪说完便出了门。
林远笙却有几分呆傻的看着门口,她方才说什么?
为我拿药?
为什么要为我拿药?
我也可以擦药吗?
不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然而带回来的不止有药,还有一个大木桶。
江清雪抬头看了床上一眼,被雪白床帐遮住的地方,有个男子认真坐着等她,模样分外乖巧。
她倒完水栓好门,然后唤里面的人出来,“远笙?先出来洗洗我们再上药。”
里面传出一点动静,男子小心的打开床帐,胸前遮了件雪白中衣,正欲走过来,却不知怎了,腿脚忽而一软。
疼。
江清雪眼瞳收缩了下,下意识快步走过去将人扶住,皱着眉教训,“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远笙缩了下手,又立马道歉,“对不起。”
原来刚嫁过来的远笙这么乖软,可不像后头似的闹腾爱撒娇。
江清雪眼里有几分怀念,好像想极了他恃宠而骄的样子。
她捏了捏林远笙的小臂,凑过去亲昵说道,“你我妻夫,何必说对不起?”
林远笙一身的伤,也不好浸在水里洗,于是江清雪就叫他站在浴桶边边上,自己用抹布沾了水进行擦洗,途中那唯一蔽体的中衣还被扔掉了。
他本想自己洗的,可江清雪非说自己不好洗,怕他擦不干净。
于是面前人一张脸红的不行,倒是乖乖站好了,跟前世似的,极易害羞。
江清雪掐了一把对方软嫩的脸蛋儿。
又怕他像方才那样站不稳,干脆一只手落在他的臀上,微微将人提着,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好不用什么力气。
林远笙脑子早就晕乎了,又是羞臊又是说不清的情绪。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温柔过。
摸他的头,捏他的脸颊,还,还为他擦洗身子。
他真的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吗?
还是,还是她只是假装对他好一点,很快就会原形毕露呢?
林远笙不知道。
身后擦洗身子的布料粗糙,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布料从自己的身上滑至身下,一点一点的,任何小缝都不放过,擦洗的干干净净。
“呜”
怀里男子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声音,被江清雪温柔的亲了亲脖子,“乖,很快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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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这人是疼的呢。
有人对他恶,他可以不搭理,可以冷漠相对,可有人对他好,他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远笙一双眼睛水似的,看着江清雪一眨一眨的,险些要眨的人心都化了。
她本就舍不得叫林远笙疼,这一来,下手便更轻,只敢小心揉着,怕他有一点不适。
擦干净后便是上药。
林远笙怔怔的看着蹲在那给自己大腿抹药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想骗我?
可我有什么好骗的,我就只剩下一条烂命了啊。
“哎,趴下,给你后面也上点药。”
林远笙后背的伤处最多,密密麻麻的,看着叫人心疼。
他愣愣转头趴下,头上垫了个枕头,是江清雪扯过来的,怕他脖子疼。
女人指尖温柔地游走在林远笙后背,一点一点将膏脂抹开,只薄薄的一层覆在伤口上,很好吸收。
太痒了,林远笙想,定是因为太痒了,我心里才止不住的发颤,他紧紧攥着枕头,痒的眼眶发红。
忽而,身后的指尖自上滑落下去。
林远笙发红的眼睛猛的睁大,身子轻轻起来,手更是攥着枕头,用力到骨节发白。
身后的江清雪最是有恶趣味,又最喜欢逗弄林远笙。
她在上药前,轻轻将手覆在对方柔软的翘臀上,然后,捏了捏。
只是这样林远笙便受不了了,牙齿咬住唇肉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怕扰了江清雪的兴致,也怕她生气。
然而江清雪没什么兴致,就算有也不是对着这样一个满身是伤的林远笙。
昨晚她是喝醉了,控制不了自己,也没法看出林远笙满身是伤,才欺负了他,今日却是不会了。
江清雪又用指尖挑了一点膏脂,覆在最柔软处,轻轻涂抹。
林父发起疯来可不管是哪,这也就导致林远笙身上的伤虽分布并不均匀,却也哪哪都是。
好不容易一身的伤涂抹完了,江清雪拍拍这人肩,“好了,该起了,爹在外面准备了早饭呢。”
刚到时她这一声爹是不大好意思叫出口的,可现在却顺口多了。
林远笙怯怯点头,脸还泛着未褪的红晕,轻轻走了几步,去自己唯一陪嫁过来的小包袱里,取了一件衣服。
江清雪只看一眼都被那衣服惊了。
就……破旧吧。
灰扑扑一件衣服,上头打了好几个补丁,像是一代人穿过又传了一代人的。
该,带他去买买衣服了吧。
江清雪私下想着。
林远笙穿好衣服,转头看向江清雪,默不作声,明显是在等她发话。
“那我们……”
“咕~”
江清雪正说要带林远笙去吃饭呢,林远笙肚子就率先叫了起来。
再一抬头,这人脸红了个彻底。
“你,你昨日吃了什么,怎这么快就饿了?”
江清雪开玩笑似的与人说话,似乎是想缓解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