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不知道林远笙心里还有这种思想,若知道了非得给他好好纠正一下不可,妻主就是妻子的意思,意味着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而不是组成一个上下级,那还玩个什么劲儿?
“生气就生气,你生气了自然是有人哄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清雪仍是没忍住,摸了摸林远笙的脑袋。
她想着,这人现在生气了,她会哄他,日后生气了,自然也有新的妻主去哄,他总不缺人哄的。
然而江清雪不知道,在这个女强男弱的地方,是鲜少有女子会去哄一个男子的,即便那是自己的夫郎,男子亦不敢与女子置气,大多时候受了委屈,自己咽下去便罢了。
也就林远笙被她宠溺了些时日,才敢这样做。
晚饭的事情两人都不太急,江清雪预备先去哪搞些木材,制作几个木雕,再拿出去买卖试试手先,现下正在脑子里规划着。
林远笙却是搬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小心的一口一口舔着糖葫芦。
期间对面的孙公子出来过,看见他在吃糖葫芦,又被气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孙父出来了,他为下午的事向两人表达歉意,江清雪自然是立马站起来,只说都是小事,不必介意,紧接着,孙父便邀她们两人过去用晚饭,说是赔罪。
江清雪私心觉得这不过是一桩小事,不必赔罪搞得这般麻烦。
然而对方却不觉得,孙父只认为是他的儿子多有冒犯,太不懂事,又说为了感谢日后江清雪的照顾,非要请这顿饭。
江清雪看看林远笙,心中有些犹豫,林远笙自然是一切随她的。
他虽不喜欢孙锌韩,但无意与人家结仇,怕给妻主惹麻烦。
过了会儿,江清雪终于开口,却是先出声谢了谢孙父,接着才算是同意这一顿饭的邀约。
孙父松了口气,说是一顿饭其实也是一个人情,她们家暂时没有女人,万事有□□衬着,便能轻松些。
江清雪领着林远笙去了孙家,里头孙锌□□勤快地摆弄碗筷,见着江清雪却是眼眶一红,也没什么好气。
想来是回家后受了父亲教训的缘故。
江清雪自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只伸手扶着林远笙坐下。
桌上的菜色算不上丰盛,但却也有好几个,看得出孙父已是竭尽全力想好生招待她们了。
江清雪先夹了一筷子扁豆炒肉,东西刚进嘴她的夸赞就出来了。
“孙叔厨艺真好,这道炒肉做的很好吃。”
孙叔温柔的笑起来,把话题转向林远笙,“你夫郎应该也会做饭吧?”
“哦哦,您叫他远笙便可以了,他会做饭,只是做的没有您的好吃,我方才一口吃进去,只以为尝到了什么美味佳肴呢。”
江清雪笑着夸赞,她倒未必真觉得林远笙做的不如旁人好,只是她以前在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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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她是觉得,林远笙做的好吃,林远笙做的就是她吃过最好吃的!
孙父做的虽然也不错,但到底是差了点,不如林远笙处处紧着她的口味。
有的人现在是发现林远笙的好了,一颗眼睛总忍不住偷偷往旁边看。
林远笙却是低头不言,小口小口吃着米饭,任她们互相吹捧。
妻主不喜爱他的人,也不喜爱他做的饭,无可厚非,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而已。
孙家江家这顿饭算是吃的宾尽主欢,因做的不如林远笙的好,江清雪也就少吃了些,只用了一碗半的饭。
落在孙家眼里,是对他今日招待的满意,只江清雪自己知道,她是没吃饱的。
哦,林远笙也知道。
吃完饭后,两家人各自准备休息。
江清雪累的往床上一躺,林远笙却是拿出了下午时未吃完的糖葫芦。
被他用油纸包包着,在灶台上放了好一会儿,幸而冬天糖块不易融化,当他拿出来时,里头还是完整的。
林远笙将糖葫芦递过去一点,递到江清雪面前。
江清雪一愣,“怎么了?晚上少吃点糖,对牙不好。”
她顺口叮嘱着。
林远笙却又往那边递了递,“你晚饭没吃饱,再吃点这个吧。”
不得不说,有人记挂着你晚饭吃了多少,吃没吃饱,确实是一件让人十分熨帖的事。
但江清雪还是柔和道:“不吃了,你吃吧,今天晚上不散步,我不用吃太饱。”
林远笙听她这般说,才将糖葫芦拿回来,自己搬了张凳子坐,然后小口舔着。
甜腻的滋味盈满口腔,真的很好吃。
江清雪收拾了下东西,从外面搬进来个木桶子,这是她方才向邻居借的。
今日忘记买了,她们又是刚风尘仆仆从城外赶进来的,连着有几夜宿在荒郊了,不洗个澡不行。
江清雪想着,去烧了一大锅水,自己先洗了,又把水倒掉,再让林远笙洗。
等林远笙也洗完了,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发坐在床沿上。
江清雪进来看见,便顺手将今日大夫给的药膏取了出来。
那药膏大夫说要将一圈都涂抹到,她怕林远笙手不够长本来也是要帮他的。
林远笙就坐在床沿,江清雪拿着药膏走过来后,他似乎知道该做什么了,浓密的眼睫颤了颤,低着头不敢看她,一双手却伸了出来,“我,我自己来吧。”
明明她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林远笙却会因着这一点小事而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