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皇帝方抬眸看她,眉间一丝疑虑似又有些许不悦。
“太医院送来那些药呢?”
“梅园脚下,做了花肥。”
“你……”皇帝面色怔了一怔,目光中惊讶一闪而过,方伸手一揽将她拦腰抱过去了怀里。“你不想有朕的骨肉?”
“……只是,如今不想。”她腰上仍被他掐得紧,似是有些报复的意图。她不明白,他既知道有皇嗣是姑母的意图,却好似还在怨恨忤逆了姑母意思的她。
“后宫女子素来以子嗣为荣…”他话说得有些重,目光中带着几分执意。
“为了给先皇多添一位小公主,元惠皇后也搭上了数年寿命…”
“……”这话竟让凌烨无法反驳了。不得不说,还曦的出生叫他母后吃了不少苦头,以至落下病根,还曦将将两岁,母后便撒手人寰。
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十七八的年岁,一双深眸中神采如星辰,耀眼非常。若哪日因那些病痛,折磨得这双眼里失了神色。一想到这里,他心口便如有刀绞。
“若是因为这个,那、那不生也罢。”他话中虽有犹豫,挣扎之间,却依旧选择了从了她的意思。
星檀被他抱得紧,腰间那股气力,却已然松了开来。“我只是不想,他一出生,便沦为姑母的利器,或是、让陛下需要额外顾忌。”
对面的人眼中一阵颤动,目光却恍然挪去了她的唇上。还未待她反应,双瓣儿便已被他覆上。今日皇帝格外珍惜,吻得小心翼翼。她却有些不知足了,只循着他微厚的下唇上轻咬了一口。
凌烨多有几分猝不及防。他疼惜着人,可抬眼却见她眼中闪着几丝水光,怨气着。他只好翻身将人放落在暖榻上,好生欺负。
花窗还未合上,干涩的秋风,带着数片枫叶落在枕上。将将落下的叶子,散出生涩的清香。她只被人吻得有些吃不住了,方将那些生涩全润湿了一通。桌案一斜,砰的一声倒去了地上。
“陛下的折子…”趁着间隙,她尚能勉强说话。“还、还有笔墨…”
皇帝的声响越发沙哑着:“不必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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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正候着寝殿外头,垂眸听着里头响动,见一旁丘禾脸蛋儿已红得如烧红的炭火般了,方将人支去了厨房。
“去备着些热水来,一会儿主子们该要用。”
丘禾将将走开了,却是邢姑姑从外头回来。邢倩小声走近了,只微微听得殿中的响动,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自打入宫来侍奉在元惠皇后身边,先皇宠爱不断,也是容易如此。
又见桂嬷嬷使着眼色,她方微微笑着小声道:
“御膳房已将晚膳送来了,且得问问陛下,是在偏殿用?还是在寝殿用。”
桂嬷嬷道:“一会儿用了水,奴婢再请过陛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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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晚风带着寒意从外袭来。花窗被皇帝一把合上,屋子里方多了几分暖意。
星檀有些冷,只将自己卷在羊绒小毯中,窝在暖榻一角。皇帝很快回身过来,将她整个窝在自己的胸膛里。她终寻得些许暖和,眼皮又有些支不起来。
方才的伤口还**着,难以启齿,又叫人疲惫不堪。只那些靡靡声响似还徜徉在寝殿中,残留着的气息也叫人羞涩不已。
“可要传她们来用水?”皇帝的声音亦仍有几分沙哑,却在她耳边细细询问着。
“唔…”她在他怀里摇着头。她累得很,身上还疼,便只往他怀中再钻了钻,哪儿都不想去。
门外果真传来桂嬷嬷的声响。
“陛下,娘娘。晚膳已备好了,陛下与娘娘是去偏殿用,还是叫奴婢们送来寝殿的好?”
皇帝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人,那鬓角的发丝还搭着几丝细汗,面色上的红晕也尚未退去,叫人有些心疼。他方扬声答了外头的话,“送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