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庄生(1)

“嗯。”

方她用了两碗鸡汤,又吃了几块儿肉。她原本胃口便不大的,显然该算是饱了?

只将将答了话,却见他抬手来取她领口的盘扣。她本也是头回与男子如此共处一室,忙要躲了躲,却听他问了声儿。

“你…不打算侍寝么?”

“……”昨日在母亲房里看过的那份儿避火图,忽的在眼前闪过。一张张艳纸,满是羞涩。她这方想起,人家是皇帝,该她来侍奉他的。

她这才起了身,往他面前凑了凑,“那,臣妾侍奉陛下换寝衣?”

皇帝抬眸看来,喉间只淡淡一声:“嗯。”

那日在城楼上,虽是他救了她下来。可之后一月有余,也未曾见他来过国公府上看她。她本是在等着他的,却也听闻他忙于那些政事。

朝纲不稳,许是更重要的事儿。只她病得重的时候,也有过几回夜里高热,只是他远在皇城,一点儿也不曾知道。

触及他脖颈间的滚烫,她正解开他龙袍衣领的手,却忽的顿了一顿。比之数年之前,男子已然很是不同了。那时的宣王,看起来还有些肤白斯文。可眼前的人,肤色黝黑,就连脖颈上的肤色也是一样。

只那肌肤健朗,深沉的颜色下,是滚热的血脉。临被她一碰,那喉结一阵抖动,她方不敢多看了,只好继续往下…

凌烨的视线,只及少女的薄唇。她似有些慌张了,正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那唇瓣儿早脱了一半儿唇脂的颜色,烛火下水灵粉嫩,只那唇珠上还残留着些许鲜红的唇脂颜色,便更是诱人了几分。

他想起那副被他带去沙场上的少女画像,那轮廓与五官是宫中画师所做,如今看来,全然少了神韵。比如那唇珠,便不曾如此清晰过。

他眼前的人,显然更为生动一些。

只依着那娇俏的下颌骨线条往上去寻,那双眸子如幽深的湖水,在这烛火中,却似倒影着星辰。然而很快,他便察觉到她动作里的生疏。

那手指有些笨拙,在他衣领间寻了许久,也未能解开关节要害。他唯有自己动了手。

星檀也不知是怎的,那礼服盘扣不过是图案不同罢了,怎就变得错综复杂。她只一心在那扑朔迷离的扣子纹样儿上,却听他声线已有些发颤,“朕,自己来。”

“嗯,那也好。”她松了手,方见他不过一碰,那礼服上的盘扣,便已松散开来。倒不是规规矩矩被解开的,而是被内力之类的东西,大卸了八块儿。

“……坏了?”她方忙去探了探,手腕儿却被他持了过去。

“嗯。坏了。”说话之间,她腰身已是一紧,直落去他胸前。她只觉呼吸急促起来,却见那胸膛亦是起伏不定。隔着这礼袍,里头的气息似热腾腾的。

她有些好奇,生涩伸手去戳了戳他胸前,那里的线条硬朗可靠。战场上回来的人,似仍带着那北方的生杀之气。京都城里,该没有那个男子能有这样的气魄了。

她忙抬眸去寻了寻他的目光,却见他正也垂眸落在她面上。他鼻息起起伏伏,早没了方进来时候的平静。她方将脸埋入他胸膛里,听了听那里的声音。一声声跳动得很是惊人。

却见他只微微抬袖一挥,便将殿内三盏烛火一同熄灭了去。她这才担心起来。

“……陛下,您那礼袍坏了会不会不吉利呐?”

凌烨只一把将怀中的人抱了起来,听得她的话,却只觉几分好笑。

“不会。明日叫司珍坊修补过便是。”

人在他怀里,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中几分温软羞怯:“嗯。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