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是国公府,小姐是小姐。如今,许陛下还是念着小姐的好的。”
“他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星檀垂眸去了桌上,与自己倒了杯果酒来饮。她怕苦,这果酒味道却很是香甜。
那些信,只是信。先帝那年在围场的万寿节起,她与他相处过的时日,也不过短短半月。她只得一句等他回来,可真到了这一日,却又觉得那人陌生了。
时过境迁,许如今他们之间,早不止那份儿小情分。国公府失势,翊王谋反,如今,又多了个长孙南玉。
就算他还记得以前的事儿,味道许也早就变了。
她想得入了神,桂嬷嬷与丘禾何时没了声儿都不大清楚。只眼前晃过一道儿明黄的身影,在旁侧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方警醒回来几分。
“等得久了?”
那人的声音缓缓传来,竟有几分不可置信。她这才见得那双鹰眸含着几分柔情,微厚的唇边也扬着一丝笑意。
她方忙起身作礼,“陛下何时来的,怎未听得他们通传?”此时她更想问的,是他怎就未去惠安宫?是那边的宫人未曾通传到,还是他与那边撂了什么话去?
正思忖着,手臂却被他缓缓扶了起来,“不叫他们多打搅,朕自行进来了。”
听得这一声“朕”,她方想起方被她随意一撂的凤冠,正一阵慌乱,想要去取来重新戴上,“臣、臣妾失礼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皇帝却将她的手拦了拦,“既然取了,便不必再多礼节。今日礼数已是繁重,许是让你累着了。”
皇帝说着,目光却似已在桌上扫了一遍,“你…看来饿着了?”
她面上一阵滚烫,方在心里将他编排去了惠安宫,顿时又有几分后悔起来。“是,整日没吃东西。又…”
听她话中顿了顿,皇帝自追问了声,“又什么?”
“又以为陛下没这么快来。”
对面的人似也跟着顿了一顿,“你这坤仪宫里,可是听得什么消息了?”
“没…”她方否认得一声,却想起他这档子后妃同纳的事儿,自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了。
“只是听闻陛下该要去惠安宫里安慰人的。先太子妃去得烈,她那小妹,陛下该也看重。”
她说着,却见他自顾自取了那金镶玉的酒壶来,倒了两杯酒来,“你是皇后,今日大婚,别人再是重要,这杯合卺酒朕总得与你先喝了?”
他话说得中规中矩,她亦觉着妥当。只随着他的动作,一同端起那酒盏,便见他已先将手臂送了过来。
以往的小情分,二人都没挂在嘴上。只饮了这杯合卺酒,星檀方想起什么来。
“这是祖母给的平安扣,祖母让臣妾记得在新婚夜交给陛下,寓意吉祥美满。”
她垂眸将那玉扣送了过去,那明黄的络子,是她这阵子靠在床边养病之时编的。
皇帝抬手收了下来,却只淡淡一句,“该要多谢你祖母。”方将那枚扣子撂在了桌上,又问她,“你可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