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大门敞开着,将将有小厮送了茶水出来。可进来书房,却没见人影,听得旁侧屏风后头些许动静,她方要绕道过去看看,却见阿兄正好迎了出来。
见得星檀身旁的清茴,陆清煦忽也明白过来什么,却只先寒暄了声儿,又明知故问起来二人的来意。“沈夫人这么早来,不知是何事?”
昨日的事儿,到底还在星檀心里扎着一根刺儿。她方往旁侧了侧,让清茴说话罢了。
清茴方开口问来文家处境。星檀自在一旁,从阿兄口中听得皇帝夜审文家父子,治下文员朗贪腐营私之罪,抄家充公举家流放的消息。
虽是痛快,却也唏嘘。如此西凉高门,竟要一夜倾倒。
她虽不耻文家父子所作所为,可文夫人膝下无女,自认了清茴作养女,便将清茴视为己出。沈越不在西凉,不便照顾妻儿,也一并是文夫人做主,将二人留在文府,悉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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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凉城内外,蒙人女子能上马,扬鞭放牧与男儿无二;胡人女子擅经商,大小商铺盘得活络。唯有汗家女子不问外事,在家中不过是主持中馈等等琐事。
若说文员朗有野心,做了那些事儿,许也和文夫人牵连不上关系。
她看了看清茴。清茴似也读懂了几分她的意思,方开口问了她阿兄。
“清茴本不该替他们求情的。只念着这几年,文夫人待我视如己出,清茴年幼丧母,却受得夫人莫大的恩情。可否请大人与陛下请奏一声,与文夫人一条轻便路,莫要随他们流放了。”
“一经流放,不莫是往西北去。这西凉城已够冷了,夫人年岁有了些春秋,清茴担心她受不住。”
陆清煦亦跟着叹息了声,“此事,还须得问过陛下。陆某也只能帮夫人问问。”
清茴忙与人福了一福,“那便有劳大人了。大人该还有正事,清茴便不打扰了。”
星檀也一同作了礼,正要与清茴一同出去了,却被阿兄一口喊住。“阿檀,你留着下来片刻。我有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