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陛下往和盛园赴宴,奴婢曾来替娘娘请过陛下…”
话未落,却听得上首咳喘加剧,已几近难以抑制。
江蒙恩见势不妙,忙将人喝止,“快住口。”
江蒙恩三步并作两步去了案后扶着主子,却见主子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手掌捂掩不住,那鲜血直落在了面前的宁家的奏折上。
凌烨心气四溢,绞痛不止。明明未曾闭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记得和盛园那日,邢姑姑急着来养心殿请他。皇后生病,请他去看看。他若多问过一句,许也不会让她心灰意冷,一心往桂月庵替父家挡罪…
什么都迟了,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失去意识之前,耳旁江蒙恩的声音已有些远了:“传太医…”
然而皇后温柔的话声却越来越近。
“那陛下先忙。星檀在寝殿等您。”
“陛下,星檀还有话要与你说的…”
“可是星檀的事,让陛下忧心了?”
他只一一在心里答着。
“好。”
“什么话,让朕听听。”
“不会,阿檀的事就是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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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亥时的钟鼓响了起来,寝殿内明晃晃的烛火下,依旧人影重重。
太医院一直忙碌至此,施针用药,艾熏药香,办法用尽,方见得床榻上的主子缓缓睁了眼。
凌烨心口亏虚,无力多言,手脚也如失了知觉般,麻木不堪。目光停留在空白的床帏顶上,他却清晰的知道,屋子里都有哪些人。
太医李旭自说了些医嘱,让他安心休养,莫再动气云云。他也不知自己听到了没有。
“让你们照看着皇后的身子,却无一人知道她有孕?”
皇帝话中如沉着一柄沙锤。
李旭忙领着太医院众人,齐齐在龙榻前跪了下来。“陛下,娘娘有孕之事,并未传召臣等,只让施成一人照料。臣也是方才让人去翻看了施成写下的脉案,才知道此事。”
凌烨缓缓撑起身子,虽有江蒙恩扶着,却也只能空空荡荡靠去了床头。“脉案如何说的?”
“依着那脉案,施成曾替娘娘保胎了小半月,可十二月初三那日,娘娘气息受了冲撞,方才小产…”
李旭那一字字,如细针钻入他心口上。十二月初三,确是和盛园大宴那日。他想着她的疼,气息便无法平顺。
“什么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