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贵妃原就看重她皮相的情况下,终究没抵挡住诱惑,直接将她献上。
可这一切,原主没有遭遇,她遭遇了,怎么能叫她好好的对她。
绿猗也跟着沉默下来,毕竟说实话,她俩在承乾宫,作为皇贵妃左右手,还是比较舒爽的,毕竟不可能主子事事都亲力亲为,一般都是交给她们来做。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特别傻的女人,不可能说会来得罪她们两个。
甚至还有赔笑脸,毕竟别人也怕小鬼难缠。
两人一直做的都挺好的,突然间,这一切都改变了。
原来端嫔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咱不跟她好。”绿猗也开始记仇了。
叶诗旜含笑点点头:“好。”
刚走上宫道,就瞧见皇贵妃正搭着玉池的手,施施然往外走,见了她,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欣喜道:“不错不错,看着气色很好的样子。”
“给你赏的保胎药可吃了?”皇贵妃满是欣喜的问。
叶诗旜得宠,那就是她麾下的人得宠,她的力量又强大了一瞬。
当初她以为自己会死,如今发现死不了,又重新开始经营起势力来,她好生的安抚她。
“吃了。”叶诗旜含笑应了。
其实没吃,柏太医当初说了,叫她什么都不要吃。
皇贵妃听了高兴:“你吃的时候,还是叫御医看看才成,对你的脾胃性子,吃起来才好。”
“德妃那时候,也是本宫赏的保胎药,你看她多会生,前前后后都没断过。”
可惜她自己不会生,要不然,自然也要生几个小娃娃,承欢膝下。
她又想起她的小公主了。
皇贵妃目光柔和的摸了摸她肚子,温柔道:“你生个小公主吧,记在本宫名下,依旧你养着,这样她就是固伦公主了。”
说着觑着她的颜色,笑吟吟道:“你若是不愿,也无妨。”
皇贵妃变得特别好说话,叶诗旜虽然不是能一笑泯恩宠的人,但她现在和皇贵妃刚不动,索性也按捺下来。
“到时候生下来再说吧。”她毫不在意道。
两人寒暄几句,就见胤禛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她的平坦的小肚子,克制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问:“您要有孩子了?”
叶诗旜已经麻木了,打从她有孕起,这宫中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关注点都在她肚子上,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想羞赧,现下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大大当当,很淡然的应下:“是。”
胤禛视线又转了一圈,他垂下眼眸,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立在皇贵妃身后,等人走了,这才上前一步。
“您……”胤禛好像是想说些什么,眼神却呈现出一种断层的空茫。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感受。
胤禛有很多话想跟敏贵嫔说,可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问敏贵嫔,他是不是没人要的小孩那种小孩了。
叶诗旜揉了揉他的头,温柔问:“这些日子,你过的可还好?”
胤禛抬眸,看着她晶灿的双眸很是清澈,不由得怔然片刻。
“不好。”他抿了抿唇。
他确实过的很不好,特别不好,德妃不喜他,素日里传唤他过去,便是问他关于皇贵妃的事儿,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高兴,冷着脸待他。
只搂着怀里的胤祚,亲热的跟什么似得。
而每当他去给德妃请安,回来后,皇贵妃娘娘总是不高兴,看着他的眼神相当冷清,估摸着是笃定他真的做点什么。
可天可怜见的,他什么都没做。
叶诗旜又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你皇阿玛回来就好了。”
有他坐镇,皇贵妃和德妃也不会太过分,就算做面子情,也会好好的。
胤禛乖巧的应了一下,他眼神含着入濡慕,温柔的看着她。
“嗯。”胤禛昂着头,小小声的问:“那儿臣可以经常去寻你玩吗?”他似是有些害羞,低垂着头,小脸都憋红了。
“怎么这么可爱?”叶诗旜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想去就去。”
胤禛一听,登时高兴了。
“什么?”从不远处哒哒哒跑来一个小儿,见她神色温柔,登时不乐意了:“敏贵嫔娘娘,您在说什么?”
叶诗旜回眸,就见同样黑黢黢的胤礽,打从远处走了过来。
刚开始去的时候,他还俊秀阴翳,可跟着她上房子揭瓦多了,也长得壮实,又晒黑了,倒有点以前胤褆那味了。
“老二!”她惊喜的唤了一声。
先前在草原上,那可以说形影不离,这回来后分开两日,还挺想念的。
胤礽冷笑:“哟,挺会哄孩子。”他阴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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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怎么来了?”叶诗旜懒得哄他,随意问。
“来给你送礼物。”他道。
说着解掉身上的荷包,从里头掏出来一个长命锁:“这是从皇玛法那一代传下来的,原应该传给孤的嫡子,但如今,不论您怀的是公主还是阿哥,都给她戴上。”
“孤要昭告天下,您生的孩子,孤罩着了。”
他神情骄矜,身上是大清储君的底气。
不管清末如何落后,在十六世纪中叶,大清还是一等一的强国,在大清已经有一套成熟的中医理论的情况下,许多国度还在用放血疗法,如果没治好,那肯定是放血灌肠不够猛。
“好。”叶诗旜笑眯眯的应下。
胤禛看着两人之间那默契的样子,鼓了鼓脸颊,他也想给她肚子里的小东西撑腰。
“那行吧,等孩子生下来,就靠你们二人了。”叶诗旜挨个摸摸他们的头,笑眯眯的说着。
“孤是男人,头不许摸。”胤礽不服气。
胤禛却低声道:“您随便摸,儿臣喜欢。”
乖孩子谁不喜欢呢。
见叶诗旜的视线到老四那里,胤礽冷笑一声,先是跟敏贵嫔告退,这才故意撞了一下胤禛离去。
这孩子,将他身上的阴翳之气去掉之后,反而变得特别熊孩子,皮的不要不要的。
她看向胤禛,温柔道:“他就是惯爱吃醋,别理他。”
就听他说:“儿臣也爱吃醋。”
叶诗旜:……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搞了吗。
看着她的表情,胤禛抿着唇笑了笑,勾起淡淡的弧度,他声音都变得平和些许:“跟您说笑呢。”
他怎么敢吃醋。
分别之后,回到乾清宫,康熙正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回来了,就问去哪里了,半晌不见回来。
随意跟他说完之后,她就回去吃吃喝喝。
“唔,走半晌有点渴了。”
康熙闻言,赶紧给她递茶水,递到一半,想起来孕妇不能喝茶,从怀里掏出小札看看,确实不能吃茶,便给她换了白水。
叶诗旜:……
倒也不必如此。
抱着白水啜饮着,她浅笑着道:“许久不曾回宫,偶然回来,便觉得格外温柔。”
“你若喜欢,下次出宫不带你了。”康熙随口回。
“不爱了吗?”她作泫然欲泣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康熙瞧着她这表情,就觉得脑门充血。
“行了行了。”他捏住她下颌,狠狠的亲了一口,有些无奈道:“等你生下孩子,朕再收拾你。”
叶诗旜一点都不慌,慢悠悠的坐在窗前,一脸忧郁的望着外头:“您说,臣妾现在是不是一个小可怜,光不能吃的东西,都列出了一个大单子。”
康熙摇头失笑,说是不能吃,然而她偷偷吃上一口两口的,有些东西也没什么大碍。
他也就是忙里偷闲来看看她,看完之后又得去忙。
他去忙,叶诗旜就回抱厦去了,刚回去,就听说敬嫔请她去赏花。
“大秋天的,赏什么?”她不愿意去,直接给拒绝了。
她们两人之间,素来有旧怨,万一对方起点什么坏心,她防着好累的。
小宫人登时就哭了,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可怜巴巴道:“娘娘,求求您慈悲,赏奴婢一点脸面,若是不能将您请去,怕是要吃挂落。”
叶诗旜不喜欢旁人拿哭要挟她,她冷笑一声,冲着绿猗使了个眼色。
两人惯常一道在一起处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特别熟悉,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
“作死的奴才,当着主子的面落泪,是想做什么?”她上前斥责。
说着便推着小宫人出去了。
叶诗旜看了一眼,她办不成差事确实会吃挂落。但总体来说,这就不是个好差事,来邀请仇人,哪里能落到好。
主子面前也确实不能哭,一是在别人那哭,都讲究个晦气。
一是在拿哭做要挟,又不是男人吃这一套。
但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敬嫔直接端着点心过来了,笑眯眯道:“早先就想来给你赔罪,只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看到她来,敬嫔就觉得,这种灿烂的笑容,大概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
“敬嫔妹妹好兴致。”叶诗旜一开口就老阴阳怪气了,敬嫔脸上的笑容差点端不住。
心里有事,到底是按捺住了,他凑过来,笑吟吟道:“是,许久不见,到底是有些想你了。”
说着把自己提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挨个吃了,示意没毒,这才笑道:“这是给你赔罪的。”
她先吃为敬的意思是,想要让她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