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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郁语泽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背后那种剧烈的痛感早已消失不见,郁语泽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他的目光依旧阴郁,但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让人搞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背后的伤口早已治愈了大半,但无论是能力还是治疗仪都无法彻底治愈伤口,为了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郁语泽的后背早已被人仔仔细细地上过药,并缠上了绷带。
药物所带来凉意传来,郁语泽眸光又幽深了一些。
许是听见床上的动静,一旁埋头不知道正在写什么的校医从帘后探出半个头,看向郁语泽:“你醒了?”
郁语泽不答,但也许校医早已习惯了郁语泽这不太爱说话的性格,见郁语泽不说话,校医也不恼,反倒从桌上拿起一瓶药扔给了郁语泽:“以前开的那些药是不是不管用了?喏,新研制出来的药,你试试,看能不能抑制住。”
郁语泽这才有了反应,药瓶从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朝着郁语泽而来,眼看着便要摔到地上,郁语泽长手一捞,顿时将药瓶稳稳握在了手里。
“身手不错。”
校医挑挑眉,眼中带着些许笑意道,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那个送你过来同学是谁?他好像很关心你,刚把你送过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连说话都说不完整,可怜我这医务室的门,差点就让他冲进来的时候给拍倒了,怎么,他是不是喜欢你?”
校医会这么问也无可厚非,这学院里不少人都爱慕郁语泽,但在郁语泽看来,这些人的“喜欢”也只是说说而已罢了,当他们看到郁语泽流露出属于怪物的那一面时,一个倒是比一个逃得快,他们喜欢的,不过是他皮囊罢了。
郁语泽心中嗤笑,但听校医说出这番话时,胸口却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不轻不重,但却有点痒,然而郁语泽很快便把这种感觉抛之脑后,他抬眼,余光轻扫了一眼校医,郁语泽声音低哑,脸上的神色淡淡:“你好吵。”
说罢,郁语泽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干脆利落地穿好鞋便转身离去,修长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门外,看得校医不禁摇摇头,无奈笑道:“什么臭脾气。”
接下来几天,郁语泽与凌墨依旧没什么交集,他们在学院里仍会碰面,但碰面之后,无论是郁语泽,还是凌墨,都默契地不说话,擦肩而过,好似那天的事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早就被两人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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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半个月,有一天,郁语泽忽然在窗边发现了一支白色的玫瑰和一封信。
白玫瑰也许是刚刚被人采摘下来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它安静地舒展着柔嫩的花瓣,枝条上的叶子翠绿欲滴。
郁语泽盯着那玫瑰和信看了很久,却没有伸手,他似乎并不想打开,过了半片,他冷笑了一声,娇艳的玫瑰便被他无情地丢入垃圾桶中,就连那封信,也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尘与泥土,变得灰扑扑的,无比肮脏,最后也避不开进入垃圾桶的命运。
郁语泽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甚至刻薄地将垃圾桶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好让送信的人看见垃圾桶里的“垃圾”。
郁语泽以为自己的恶意能够吓退那“瞎好心”的人,然而,当他每天打开窗户时,那里仍摆放着一封信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时是一根羽毛,有时是一份热气腾腾的食物……
郁语泽一次又一次将这些东西全扔进垃圾桶中,最后,他发现,自己的恶意似乎不能对送信的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对方仍是孜孜不倦地坚持在每天清晨为他他送来一份奇怪的礼物。
郁语泽只好气急败坏地打开那些信封,他本想看完之后好好嘲讽那送信的人,写的是什么东西,可打开信的那一瞬间,郁语泽却觉得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像是一条毛绒绒的尾巴轻轻从他心尖上扫过。
【今天看到了一只很漂亮的鸽子,它从我头顶飞过时,突然掉下一根羽毛,我觉得很漂亮,就想把它送给你……】
信很长,信的末尾是一个笑容,很粗糙一点都不可爱,郁语泽心底评判着,目露些许嫌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信丢掉,反而默默将信收了起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