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去挑水,他就蹲在墙根底下抽旱烟,一边抽一边还不住嘴的数落王奶奶。
你说一个糙老爷们儿,嘴巴咋比个娘们儿还碎呢。
罗老太看到老王头这副德性就手痒脚也痒,她咋就这么想活动活动手脚呢?
王奶奶看到罗老太来了,赶紧放下挑水担子,进屋给罗老太搬了个凳子过来。
罗老太也不推让,在凳子上坐下了,斜了一眼老王头,“咋是亲家母去挑水,亲家公这是手脚又不中用了?”
王奶奶知道这俩人是只要一见面就开呛,赶紧打圆场道,“平时都是他爷或是永群建军他们挑水,这不是今儿个他爷干活的时候扭着了脚,我想着就做一顿饭,也用不了多少水,就没去叫永群他们,自己挑一点儿先用着,回头再叫永群他们去挑。”
“哟,头回听说亲家公干活这么拼,脚都扭了,真稀罕。”
说实话,老王头每回看到罗老太,心里都有点发怵,可面儿上他该端还得端着。
把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老王头摆出一张臭脸道,“有事说事,没事就该干啥干啥去,干了一上午的活儿,没闲功夫听你在这儿叨叨疯话。”
这话听着可着实呛人,王奶奶怕罗老太生气,赶紧喊了一声老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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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太却并没有生气,仍然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不桂枝生了孩子,我这个当娘的总得过来看看,又想着好长时间没跟亲家见面了,所以过来跟亲家说说话。”
老王头重重哼了一声,表示他一点儿都不想跟罗老太这个亲家说话。
罗老太没搭理他。
“亲家母,我跟你说,我刚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你们大队秀她娘,拉着我说了会儿话,说是今儿个公社的领导来看桂枝了,还拿了个稀罕东西,说是麦乳精,秀她娘问我桂枝有没有拿出来给我尝尝。”
王奶奶这下知道罗老太是干啥来了,脸上一热,张了张嘴,却是啥话也没说出来。
“我跟秀她娘说,那些东西可都是永庆用命换来的,我有手有脚的,又不是躺床上不能动了,我不帮衬那一家子也就算了,要是再跟一个刚生下来的娃娃抢东西吃,那我可真是没皮没臊了,你说我说的对吧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