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同志这分明是当局者迷。
第二天,邵正北又来阿婆家帮颜溪挑水。颜溪本来是不想麻烦他的,她虽然力气不够,但是少挑一点,多跑几趟也没什么。结果邵正北还是一早就来了,把家里那水缸都装得满满的。
阿婆家旁边那邻居有些嘴碎,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子,每次看到邵正北来,都不免要笑话他:“小北这是又帮小颜同志干活来了吧?哎哟,你们这对小年轻的关系还真是好啊。”
邵正北每次都是淡淡的回她:“颜溪同志救了我的命,那我当然得要报答她了。如果那次救我的人是婶子,我也一样会天天跑来帮你家帮忙干活的。”
因为邵正北一直来得很勤,有一段时间里生产队说闲话的人就很多,那一次邵正东和邵正南也劝他稍微要注意一点,不要经常去找颜溪,免得给她招来麻烦。不过邵正北并没有听劝,照旧每天去找颜溪。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光明坦荡,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避讳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那是他跟颜溪的事,其他人懂什么。
所以,生产队的人见着他们这样不遮不掩的来往,渐渐也就习惯了,后来说闲话的人反倒也减少了。
邵正北这一早上挑了好几担水,颜溪沏了一碗米汤给他喝让他坐着歇会儿,然后总算找着机会问他:“你昨天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猪肝的?”
邵正北正低着头喝米汤,闻言,眼底里迅速闪烁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他抿了抿唇,很镇静的看着颜溪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我昨天看你吃饭的时候一直没吃那碗猪杂,就猜想你可能是不喜欢吃那样菜。但是后来你又吃了张果果同志夹给你的猪肝,那我应该就是猜错了。”
这样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颜溪迎着他的目光静默了一瞬,他那眉眼里看起来依旧清爽干净,坦坦荡荡,并无丝毫的闪烁其辞。
颜溪忽然轻轻一笑,小声对他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其实并不喜欢吃肝。不过这个事你可不能跟果果说,她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邵正北一愣之后,那笑容便立即在他的唇角处绽放开来,对她眨眨眼睛道:“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
这天二虎子下午没有去放牛,生产队的那些小伙伴们都跑到山上玩去了,他觉得没劲就没跟着去,于是便去邵家找他小北哥玩。
二虎子去的时候,邵正北正只身坐在院子里忙活,他面前架了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放了十多个已经定好型的陶人。那会儿正拿着工具给陶人打磨上色。
“小北哥,你这是做的陶人吗?”二虎子才七八岁正是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的年纪,看着邵正北做好的陶人,那双张大的眼睛里都发着光。
“嗯。”邵正北只是应了一声,正很专心的用刷子在给陶人描边。
这些陶泥人是一整套的,他两个多月前就开始调泥,晒坯,等到用木锤敲打定型好后才开始捏,捏好了之后,再雕刻,烧制,这样反复了几次,花了不少时间,现在还得再精心的打磨一次,只等上好了色,就大功告成了。
二虎子在一旁看得很认真,眼睛眨也不眨的,又好奇的问:“你做这么多陶人干什么呀?”
邵正北只道:“送人。”